萧谨行闻言也很高兴,云舒的眼光他是相信的,但是他却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女子变数,比男子多。”
不是萧谨行要泼冷水,这是事实。
六岁能上学,那十六岁呢,二十六岁呢?
云舒闻言,倒是冷静了许多。他刚刚一直带入现代人的想法,觉得既然历史上能出现那么多伟大的女科学家,那小静姝好好培养,很大概率也能成功。
但他却疏忽了现在这个时代,对于女性来说,并不那么好过。
云舒将卷纸放下,就在萧谨行以为云舒要改变主意的时候,却听云舒说道:
“只要她能努力,且坚定不移地走上格物致知的路,那她所面对的所有问题,都由我扫清。”
萧谨行一时语塞,“你……”
云舒道:“其他人,亦如是。”
半月后,百姓们天不亮就起来排队,将自家未满十六岁的男孩,塞到职院里,生怕晚一点学院就不收了。
虽然云舒放开了职院以及西州学院的女子招生门槛,但并没有谁家给女孩报名。
毕竟还是受老旧思想的影响,觉得女孩终究要嫁人,十六七岁刚拿到毕业证,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学费全都白花了。
观念的转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对此,云舒也只能感叹这事得慢慢来。
在此期间,云舒还根据记忆将一些算术题以及解题思路编了一本简易的算术教材。
边老原先也收藏了一些算术书,只是之前都留在了沙州,这次边老夫人过来,也将那些册子都带了过来。
于是这些也成了中学部上课的教材,边老自己也成了算术课的学生。
而课上除了头发都白了的边老外,还坐着夏王府的吕长史、丁嘉禾等人,甚至萧谨行和余达也来旁听了。
余达本来是不愿意来的。
跟儿子一起上课,怎么想怎么变扭。万一他在课上被殿下提问,却没有答出来,岂不是损了当父亲的颜面。
但是将军却说学好算术有利于日后统筹后勤物资,问将军是听谁说的,将军说是殿下说的。
余达最后只能叹气,将军现在越来越听殿下的话了。
萧谨行则表示,既然云舒说的有道理,为何要不听?
好在余达的担心有点多余,云舒课上虽然爱提问,但问的都是学生,没让他们这些旁听生回答问题。
云舒表示,还是要顾及这些旁听生颜面的。
萧谨行以前不爱读书,现在上了云舒的算术课,倒是比以前认真了许多,问的还都是实操问题,例如行军途中如何最少地携带粮草负重,却又能沿途保证补给。
除此之外,云舒还让杜乔那边赶制了一套玻璃的化学实验器材,虽然现在的玻璃透明度不高,但勉强也够用。
做做简单的物理、化学实验,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现如今很多东西只有云舒知道,他也没法把物理、化学、生物等课程完全细分,于是就全部合在了一起,起名格物课。
云舒初高中时期学的课程,很多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如今只能想起什么讲什么,主打一个知识点胡乱播撒,能种出什么是什么。
完全不管以后他们会往哪个方向生长。
没想到就是这么混乱的教学,学生们却听得格外认真,对格物课的兴趣空前高涨,经文和算术都得往后排。
毕竟谁能拒绝科学小实验呢。
学生和老师每天都在抢实验室的器材,到最后云舒只能定了规矩,三人一组排队使用,每组使用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这才不至于混乱得打起来。
而云舒原先想做个简易指南针,却一直没有时间。
于是在格物课后,直接给学生们留了一道作业,让大家根据司南的原理,自己动手做一个指南针出来。
学生们听了好几节格物课,正是心痒痒的时候,一听到作业,全都打起了精神,谁都不想落于人后。
每人捏着一根被磁化了钢针,苦思冥想。
若是京都学子们这样,肯定要被先生们批评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但这是西州,连殿下和院长都带头,学生们自然更加肆无忌惮。
云舒布置了作业就没再管,几天后陆续收到了学生们的作业。
学生们做的指南针,基本还是根据他之前做的水针法和悬针法延伸出来的,大同小异,虽然可行,却仍旧不方便携带。
只有一个人做的,让云舒分外诧异。
那是一只用铜做的罗盘底盘,与司南的罗盘差不多,只是简单些。罗盘中原先放勺子的地方,以一小截铜针做支架,支架上卡了一根磁化了的钢针固定住。
为了区分南北,甚至贴心地将钢针两端涂上了不同颜色。
除了没有加外壳保护外,与现代的指南针造型相差无几。
而做这个的,并不是学生,而是小学部的一位老师。
“启禀殿下,学生以司南的原理及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