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思城内军心动摇,萧谨行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西州军发起进攻之后,乌思城内根本没法阻止好人手出城迎敌,最终只能上到城墙上固守城池。
只是虽然鲁东是乌思的边陲重镇,那也只是相对其他小城而言。乌思国本就不大,国力也弱,他的边镇不管是城池还是防守,都算不上顶尖,不然乌思也不会轻易许诺让阿依木率军进入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人真的打不过。
他们打不过阿依木的突勒军,自然也不是西州军的对手。
鲁东守将一开始还以为阿依木带着突勒兵撤到鲁东后,他可以合两方之力阻挡西州的进攻,没想到阿依木一点忙都没帮上不说,还让突勒兵影响了自己的兵。
军中最忌动摇军心、未战先怯。
现在被那只大花灯和爆炸一搅和,人心浮动,无心恋战,军令下达下去,犹如石沉大海。
一方军心涣散,一方士气高涨,即便有着城墙的阻隔,西州军依旧在日落时分,攻破了城门。
无数火把点燃,照得这座小镇亮如白昼。
百姓们全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鲁东守城将士战死八百一十二人,被俘三千五百一十七人。
突勒兵更是死伤惨重,但萧谨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阿依木的踪影。
“阿依木呢?”
鲁东守将听到萧谨行的问话,跪在地上气不打一出来,“跑了!”
他本以为阿依木就算再不济,也得跟他一起御敌。没想到对方在城门被攻破的瞬间,连自己的兵都不要了,径直让身边的护卫护送他离开。
鲁东守将气得要死,想要将他抓回来,奈何那时候正组织人御敌,眨眼间,阿依木就跑得没影了。
萧谨行这边正问这话,从热气球上下来的云舒,也赶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鲁东守将,没找到阿依木,于是问了跟萧谨行一模一样的问题。
“阿依木呢?”
余达颇为气愤道:“让他跑了!”
云舒眨了眨眼道:“这也能跑了?”
萧谨行抿了抿唇,没吭声。云舒这话好似在说他没用,而且他还没法反驳。
余达立即出声解释:“阿依木抛下了突勒兵马,只带了一小队十几个人,悄悄从另一边跑了。”
云舒点头,“跑了也好。”
余达不解,“为何?”若是能一举抓住突勒三王子,那可是莫大的功劳啊,怎么能叫跑了也好呢?
云舒也没隐瞒,解释道:“此前卖给他一只琉璃像,要是他被抓了,这只雕像也就没了用处。他要是回去了,才能更好地掀起突勒的风雨。”
余达似懂非懂,此前云舒卖琉璃狼神像的事,他并不清楚,等到云舒给他解释完,他才恍然大悟。
“殿下,你好奸诈!这不就是挑拨离间嘛!”
云舒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萧谨行淡淡道:“兵不厌诈。”
云舒看向冷着脸为他说话的萧谨行,回了个笑脸。
萧谨行接着说道:“突勒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此次突勒八部受阿依木的唆使,前来攻打西州,却大败而归,回去后定不会善罢甘休。
阿依木在一干兄弟中,向来嚣张跋扈,此次失利,他的那些兄弟也必定要落井下石。”
云舒点头,“万俟部也早有不臣之心,阿依木此番战败,万俟部只要不傻,定然要趁虚而入,煽动其他人对突勒可汗和王室不满。”
余达一击掌道:“这么说来,突勒岂不是要内乱?”
云舒:“乱是要乱一些的,至于乱成什么样,就看突勒可汗能不能压制住他下面的那几十个部族了。”
不管如何,西州暂时是安全了。
知道突勒暂时不会再攻打西州,余达也是松了口气。
想到才被萧谨行占领的乌思三城,余达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那乌思那边呢?”
萧谨行此番留在轮台和乌善的西州军并不多,鲁东倒是人数多一些,但萧谨行准备离开时,还得带走五六千人,那留在鲁东守城的西州军也就只剩下三千人。
余达很怕乌思那边听说被夺了三城后,想要派兵过来重新夺回这三城。
萧谨行看了一眼云舒,道:“拜殿下所赐,乌思现在正在内乱,伊尔王子和伊赛公主正打得不可开交,还有个相国在一边煽风点火、浑水摸鱼,乌思现下应该是没空管我们。”
余达这才知道乌思的内乱,还有云舒的一份功劳。
他不禁暗道:怎么殿下走到哪,哪里就内乱啊?
好在咱们西州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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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东城被攻破后,乌思百姓全都吓得大门紧闭,小心翼翼躲在屋里,生怕西州军大肆屠戮、趁火打劫。
直到夜深人静,鲁东百姓们还都不敢睡,缩在屋里听着外面整齐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