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爱你,整整一天了。”
沉弦音不敢睁开眼睛,泪水却溢出来,滴答在耳边。她担心这样的声音叫醒他。然后他们四目相对,或者彼此审视。
滴滴答答,沉弦音想,在这样一个清晨,她被泪水淹没了,她的自信心,自尊,冷静,被她的泪水淹没了。
她对爱,像对酒精一样敏感。
她按照给他的地址,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这个咖啡馆她其实来很多次了,在学校附近,周末也常常有学生在这里学习或者处理工作。
她还是坐在最经常坐的地方,穿了最普通的衣服,戴着最普通的帽子。仿佛熟悉能给她支撑和安全感。
她坐了好一会儿,把店长递来的一杯白水喝了多半。
是他的身形打乱了她的走神。
奇怪地,她一下就认出来他了,她几乎完全确定,那就是他。他正要走进来。
她适时发信息,告诉他她的位置和特征。
她很紧张,又觉得尴尬,更多是退缩。
她知道他走近了,她就起身了。
他整个人感觉起来凉凉的,眼神很平静,有股香气,衣服很整洁。
他的声音也凉凉的,像水一样。
“你好,沉弦音。我是林寓理。”
她暗暗让自己呼吸和缓,心中猜想他的名字。
“请坐吧。”她微微颔首,让自己表现得至少得体。
他点点头,等她坐好才落座。
“抱歉,久等了吧。”他说着,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推到她这边,“前些天偶然间遇到,觉得很适合你。”
沉弦音松开习惯性握着水杯的手指,才想到他那边还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我有一点事情,所以提前到了一下,”她把水杯推到一边,“你也到很早。”
沉弦音从座位旁边提起来一个小袋子,递给他:“这是一些糖果,不介意的话也请收下吧。”
沉弦音设想如果是活泼的人应该会怎样对话,至少不要让他这么早觉得无趣。
沉弦音正在纠结要不要这时候打开他的礼物,恰好有店员走来询问点餐。
接到递来的菜单,沉弦音才意识到现在其实是傍晚。
“嗯我们喝牛奶吗?”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意识到可能晚上喝咖啡和茶好像不太合适。”
她终于从菜单中抬眸,看着他缓缓说。
“没关系。我都可以,由你决定。”
他的微笑太恰当了,沉弦音因为自己欠考虑的窘迫少了一点。
“木瓜可以吗?”
她又拧着一点眉头看他。
“可以。”
她嘴角稍放松一些,轻轻舒了口气。
“两杯木瓜牛奶,谢谢。”
林寓理看到她对店员时要轻松很多,也许她常来。
“这家咖啡店很漂亮。”他说。
“嗯嗯,虽然在学校旁边,但是一般也没有人很多。”
沉弦音还在想她要不要说自己常来。如果他最后不喜欢,那岂不是很尴尬。
“确实是很好的地方。”他说。
沉弦音笑着点点头。
不一下,牛奶就上桌了。
“味道很好。”他说。
沉弦音笑着嗯嗯。
“餐厅车程二十分钟,我定的七点钟,时间可以吗?”他问。
“没问题的。”沉弦音看看时间,粗粗算了算。
“可以问问您名字是哪几个字吗?”她不想继续尴尬着,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也许“学长”可以,但她觉得别扭。
“双木林,寓意的寓,理性的理。”
“喔,听起来很棒的名字,”沉弦音眨眨眼,“我的名字您应该知道,沉弦音。”
为了防止气氛更冷,沉弦音总是找一些话题,她知道自己的话题大多很无趣,但对方却句句回应着。
“其实这里的咖啡也不错,改天可以试试,如果方便的话。”
“嗯,牛奶味道就不错,你点得很好。”
六点二十左右,沉弦音买了单。
他说:“劳烦你破费了。”
沉弦音知道这是在客气,“没有,我们约好的嘛。”
他叫好了车,果然不到三十分钟,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
刚刚下车,就有工作人员从巷子里向他们走过来招呼,沉弦音想,也许他也常来这里。
“林哥,来啦!”一个年轻的男生,沉弦音想,那林寓理多大年纪呢?
“嗯嗯,”林寓理熟稔地打招呼,又侧身跟她说,“一个朋友的餐馆,味道不错,就是稍稍有些偏僻。”
“没关系,没有的,看起来很安静”沉弦音想他是不是解释这个餐馆不会有危险,又知道自己总想太多,说话间就来到了院子里。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