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卖与你,怎么样?”
说完,她嘿嘿笑了一笑,把刚才绕在指间玩的辫子甩到了肩后,
李秋水何等的敏锐,她冷哼一声道:“你鬓角那块粉红疤痕,又是什么?你方才不是说你的脸全好了么?”
“这可是我故意留下来的,这叫活广告,靠了它我赚了好多钱呢。”阿紫胆子极大地凑上前来让她细看,“这一小点呢,平时有鬓角压住,再也看不出来的。但是像您老这么心细眼亮的人呢,可就不同了。您瞧,之前我的脸便爬满了这疤痕,现在除了这一点,其他之处可还有痕迹?这个效果真是太惊人了!您还在等待什么,还在犹豫什么?这方子再灵不过了,绝对珍品,物超所值啊!我每天只做十桩生意,再晚可就买不到了!您老买一个吧,顺便赠送白玉药罐子一个哟,这白玉罐子可是八心八箭的哟!”
她的口气如同集市上小贩一般娴熟热络,李秋水有些哭笑不得。
她无意与阿紫过多纠缠,便从袖间摸出一锭金子扔给她:“别烦我,不用找了。”
“哎哟,您可真大方。可是这么点,可有些不够了。那药可贵着呢!”
这个狮子大开口敲竹杠的小女娃!李秋水冷着脸又扔给她一锭。
阿紫喜眉笑眼地接了,把药恭敬地递到她手里,自己退后三丈远。
“请前辈过去吧,巽便是阵法中的生门。”
李秋水并不放心,驻足在阵边瞧了半晌,确定阿紫并没有撒谎,便看也不看她,抬起脚来往巽的方位走去。
出阵的那一刻,她拿起手中的白玉罐子瞅了一眼,冷笑着抛了出去。
小丫头还是太嫩了,她才没有那么蠢,这药准保没个好的,说不定里面藏了什么□□。
这药的确不好,但是并不是因为有毒,而是因为有灰。
在落地的那一刹那,药膏炸裂开来,喷出漫天的黑灰来,洒了李秋水满脸满身,还粘乎乎的,怎么抖都抖不掉。
传说姐出场必备的翩翩素白羽衣,成了黑乎乎的乌鸦翅膀。
李秋水顿时悟了,她吃了大大一个暗亏。
若是她不起疑心扔这药,那就不会弄脏自己。她的衣服既然脏了,她就决计不会如此狼狈地去见她曾经的爱人与永世的宿敌。这关系到面子,关系到荣誉,关系到传说姐的美型度。
她的确得到了方便,少破了一个阵,但为着这方便,她不得不打道回府,待下次再来闯这擂鼓山了……现在回头去算帐,那死丫头必定是跑了。
李秋水抹了一把脸,很没有玉女形象地狠狠啐了一口。
……坑姐啊!
擂鼓山顶,神仙洞府内,巫行云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啜饮了一小口。
派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小丫头来对付你个毒妇,这叫物尽其用。
既然狡猾已经成了天性,那就没必要硬去把她掰成老实忠厚的。用生死符威逼也好,用丰厚衣食利诱也好,用治伤之恩挟持也好,总之,阿紫对天山童姥的服从已经成了习惯。
手底下多一个小人,总是更好办事一些,比如说用来和其他小人打交道。
“你当真不想见你的秋水妹?”
虽说这是老家伙自己出的主意,还是多问一句比较好。
无涯子拈着一枚晶莹洁白的棋子,微笑地摇了摇头。
“初儿,该你了。”
坐在无涯子对面的,正是被太外公声称要用棋道来磨性子的慕容初。他捧着小脸看了又看,嘿嘿笑了一笑,“啪”地一声落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