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下去,但上官夫人想起那日花锦说的话,还是慌了起来。
宴席当日,上官夫人都是强撑着病痛爬起来的。
花锦很晚才来,花府的人翘首以盼,连花瑟都频频跑到院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盼她来了,她身边却跟着是敬菁菁。
花瑟见是敬菁菁,腿打着颤,愣是没敢迈开步子,还是敬菁菁先笑着开口唤她:“玉儿姐姐,这么久不见,不认得菁菁了?”
花瑟动作迟疑片刻,她的确是算计了敬菁菁,而且她不信敬菁菁没有察觉,那登徒子是她引荐给敬菁菁的。
可敬菁菁拉着她,语气温婉:“今日随燕王妃来,是想给你赔个不是。那男子我认得,在寺庙时我又怕说不清,一时胆小,没有为你做解释。”
敬菁菁:“你能替我瞒着吗,玉儿。”
花瑟听不懂,她与沈逸的交集太少了,上官夫人警惕,她怕被发现,与沈逸传信都很少。
意图玷污敬菁菁这件事败了她知道,可她不知其中细节,沈逸也不愿多与她说。
花瑟撑起笑容:“我自然替你瞒着,这些日子有人问起,也都闭口不答。”
敬菁菁:“多谢你了。你快与我说说,那男子究竟怎么回事?”
花瑟余光瞥见花锦,花锦颔首笑了笑,径直入了花府,花瑟心里直打鼓,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与你说过,他是我从前的友人,赌输了家当,想向我索要一笔钱,可我哪能拿给他?谁想他居然污蔑于我。”
敬菁菁:“多亏我早看他不对,长公主设宴,他邀约我相见,我怕让人瞧去坏了名声,就没去,此后再无联系。”
花瑟:“快别站这儿了,进去说话。”
往回走的这几步,花瑟收起了笑容。
那男子是沈逸的手下,上回在长公主府的计划败落以后,再也没有与花瑟见过面。
花瑟曾经传信给沈逸,说花锦不得不防,沈逸听了进去,才有了寺庙污蔑一出。
但花瑟万万没想到,那男子会污蔑到她头上,她前脚才从沈逸的禅房出来,后脚就被那男子拉扯住了。
花瑟怀疑沈逸反咬一口,但她很快就否定了,她知道事情肯定哪里出了差池,想与沈逸通上信,但上官夫人将她房中的人换了又换,花府又戒备森严,怕打草惊蛇,花瑟一直按兵不动。
敬二居然不怀疑她?
花瑟看着敬二笑靥,只恨沈逸告诉她的消息太少,害得她根本无法辨别敬二是不是演的。
可是花瑟也知道,敬二是个心思单纯的,演不了这么真,所以她暂时放下了心:“你怎么与窈窈一块来的?”
敬菁菁撇撇嘴:“路上遇见的,燕王府的马车脚程快,不过你也知道,我与她向来不熟稔,还是我阿姊与燕王妃亲近些。”
花瑟:“一路上,她没与你说什么?”
敬菁菁:“她能和我说什么呀?”
她俩一路牵着手进了院子,上官夫人见花瑟与敬二这么熟稔,气都喘不过来了。
花锦入座以后就缄口不言。
众人见她来了,都投来看热闹的眼神,花锦轻叹一声,看着座下女娘们的面颊,她撑起笑容,兑现了与上官夫人的承诺。
先是胡说一些旁的,待把大家都逗乐了,气氛轻松下来,花锦才按上官夫人教她的话说了一遍,她是燕王妃,说的话也管用,座下静了一阵子便附和起来。
都说哪能呢,花家大娘子品行端正,传言太可笑。当初传这些话的就是这些人,想来明日风向就会变了。
指在花家头上的剑终于被挪开,花家的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上官夫人目光紧盯着花锦,手心都给自己掐紫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结束,花忠是男子,不便待在席上,院子里只有上官夫人,花锦还坐在席上,手里握着酒杯。
她慢吞吞起身,轻声唤:“菁菁。”
敬菁菁从偏门进来,她刚看着花信陪花瑟回房,怕花信折返,敬菁菁没有多废话:“受窈窈所托,我与夫人长话短说。寺庙自刎那男子是花大娘子引荐于我认识的,虽然这么说不妥,但大娘子的确是想加害窈窈和我的。”
敬菁菁又俯身:“天色已晚,家中爹娘交代过早些归家,旁的就由窈窈来与您说,菁菁就先告辞了。”
上官夫人听完敬菁菁这番话,脸色都变得惨白,她眼下乌青深重,此刻头痛欲裂,根本站不稳,她扶着身后的檀木椅,呆呆地坐了下去。
花忠恰好进来,见夫人脸色不好,忙走过去问:“又不舒服了?快些回房歇息。”
上官夫人甩开他的手,她抬眸,看向花锦:“你想做什么?”
花锦:“我能做什么?”
花忠见二人情绪都不好,连忙拉住上官夫人:“你前些日子做梦都梦呓窈窈,怎么一见了面就不会说话了?”
花锦:“所以阿娘在我那日与您说过以后,就猜到我说的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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