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也降到了零度。
红旗车放慢速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邵锦成看了陈默一样，淡淡开口，“这小子缠你几次了，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说话那意思，他之前没少缠着你了。”
“一共就两次。”
“两次？”邵锦成转头看陈默。
陈默认真看向邵锦成的眼睛，“是的，二哥，真的就两次。”
邵锦成看着她认真的眸子，默默从来是不会撒谎的。他点点头，“所以呢，第一次是多久之前。”
“第一次哦。”陈默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时间可很久远了，那还是秋天刚开学的时候呢，自己下了一次轻手，他就再也没往自己跟前儿凑了，今天下初雪了，这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刚开学的时候。”
邵锦成刚刚微微缓和的脸色，再一次黑了，比刚才还黑。
他咬牙切齿，“是都开学这么久了，所以他第一次欺负你，已经这么久了，你都没跟我说过。”
不等陈默解释，他继续说，“你没跟我说，也没跟永峰说，对吧。”
“嗯，大哥也不知道。”
邵锦成打方向盘，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身，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默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陈默努努嘴，点了点头。
“什么话，重复一遍。”
“有人欺负我，就要告诉你。”
“所以呢，刚开学那小子就欺负你了，你没跟我讲，也没跟永峰讲。今天如果不是下雪我来接你，被我撞见了，你准备告诉我们吗？”
当然不告诉你们，陈默内心腹诽。
“会的，会告诉你们的。”
“你会个屁。”
陈默瞪大了眼睛，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邵锦成这个语气跟从此跟自己说话。
邵锦成看着陈默的表情，刚才的暴戾好像是森林大火遭遇了大暴雨，一下子就蔫了下来。
“不是，不是，默默，二哥不是骂你。”邵锦成明显有些慌了，随即承认错误，“默默，对不起，二哥口不择言了。”
陈默借坡下驴，刚刚只是惊讶，随即就用精湛的演技往这惊讶里面加了一点委屈，这样二哥就能忘了生自己的气了。
“二哥，你还是第一次骂我。”
“是，我错了。不应该对你说屁字。”邵锦成的手伸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发，“是我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手掌接触到她顺滑的头发后，邵锦成焦灼的心态平复了下来。
“没关系，二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你放心，刚开学的时候，他只是过来跟我说几句话，压根就没碰到我，也没发生什么，你别担心。”
陈默说完，认真地看着邵锦成的眼睛。“刚才是他第二次跟我搭话，第一次拉扯了我的胳膊，然后就被你看见了，二哥就直接帮我收拾了他。”
“再没有别的了？”
“嗯，再没有别的了。”
“那除了这个小子，还有别人吗？好好交代，一个都别放过。”
“呃，骚扰的倒是么有了。别人还都挺有礼貌的，收到过一些信，不都是我自己班级的。”
“情书？”
“嗯，差不多。”
邵锦成觉得自己的头大了，不，他觉得自己突然长出来了好多个头，不知道到底哪个头在疼了。
情书
“来，来，一个个说，现在，一共有几个。”
陈默为难地回忆了一下，“二哥，想不起来。”
邵锦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有没有像这小子一样，拉扯你的，堵着你说话的。”
“那肯定没有。”
“行，信呢？都在哪呢？”
“在家呢。”
“呦呵，还都留着了？行，走吧，回家给我数数，我看有多少个。”
邵锦成说着，发动了车子。陈默脸转向右边，看着车窗外，吐了吐舌头，二哥怎么了，呦呵呦呵的，他从前从来不说这些语气词，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二哥，你刚才告诉了他们你家的地址，他们如果去找麻烦怎么办，现在邵爷爷一个人在家，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别把他老人家惊到了。”
“他们如果真去了，正好给爷爷解闷了，不用担心，不用管。”这丫头还没见识过爷爷的另一面，爷爷可不是什么和蔼的老头。他们如果真的不开眼，真的去了，爷爷稍微一想就知道为什么，到时候可不是一顿揍那么简单了。
陈默还是有些担心的，“二哥，等一会儿你回家了之后，给邵爷爷打个预防针吧，别这一两天，人家真的去了，再把他给气到。”
看来小丫头还是不放心，邵锦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知道了，放心。”
车子停在门口，两个人下了车，邵锦成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拎出几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