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教我武功,不过我太笨了,嗯……你都不让我叫你师父。”
“哈哈哈……小阿渺,不让你叫我师父不是因为你笨呐。”
李三娘闻言不由笑出声,又摇摇头疼惜的搂着唐小五轻拍人后背,用哄孩子似得口吻道:“是,你住的这地儿机关摇哪儿都是,苍蝇想进来都得给它薅掉一条腿儿,除了你老唐家的嫡系骨肉,压根没人能破得了这里头的机关。唐子,就你口中的唐门主,他能让我来陪你,给你讲这老些外头的事儿,还教你武功,你也不寻思寻思他到底是为了啥?”
唐小五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李三娘并指一戳他脑门:“你要真是那什么影子,那他顶多就图你这张脸,那他让你知道那么多,还让你学武功做什么?”
唐小五顿时眸中一亮,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却被李三娘搂进怀里抱着轻拍。
“好孩子……因为,你不会永远都被关在这儿的。”
……
铁锁、炭盆、满墙刑具,还有潮湿到令人担心得风湿骨病的空气,眼下的一切,于程如一而言并不陌生。
大理寺的,镇抚司的,枫州的,罗少枫的,蓬莱新乡的……自己全都去过了,如今到了唐门,恐怕也是命运不肯轻饶,非要提着他过来盖个章。
程如一四下打量一圈,喃喃自语道:“好啊,此地一定冬凉夏凉,眼见入秋,左右不沾,真是厚爱……”
“程如一,你可真是满口风言风语,愚蠢至极……”袁善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捧热茶,正用看疯子的眼神瞧着程如一。唐惊弦则坐在旁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程如一心说自己这回的待遇还不错,也是坐着,只不过手脚都被牢牢绑在扶手和凳腿上了,听袁善其开口,程如一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且道:“嗯嗯嗯……多谢袁中丞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恶心我这个罪人,您可真是铁面无私,嫉恶如仇……”
袁善其明显有些不悦,手中茶盏砸在桌上不屑道:“你以为自己死罪难逃,故而伙同严况和韩绍真越狱,可你却不知,在你走后杜贵妃怀上了龙种,陛下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了吧?”
程如一闻言一愣,立即心说不听不听王八蛋念经……袁善其却继续道:“你这种罪名,顶多也就是贬为庶人,但你跟着严况越狱,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见人垂头不语,袁善其还当他内心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出心里话:“程如一,看在曾经你也为老夫效力过的份上,只要你乖乖听从吩咐,助老夫斗倒韩绍真那个老狐狸,必定是,私逃无罪,检举有功,能重登青云路也未可知啊……”
袁善其正说得兴起,程如一却忽然嗤笑一声打断了他。
袁善其不解其意:“……你笑什么?”
“检举?”程如一仰起头来,歪着脖颈对人嬉皮笑脸道:“不明不白,检什么举?我拢共跟韩相公擦肩不足两次,怎晓得他有几根胡须?袁中丞您年纪越来越大,可这随口瞎话就来的本事怎的却是不减反增?”
“你……!”袁善其被气的胡须都微微发颤,但还是强装大度道:“老夫不与你个鼠辈一般计较……程如一,你是个聪明人,可不要逼老夫啊。”
“袁中丞……袁老相公,我这样唤你,你火能消消?”程如一扭了扭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子,神色淡淡道:“大赦天下也好,真能逃过一死也罢,一夕之间风云瞬变,何况数月半载。我早已远离上京,自幼读的是圣贤书,哪懂那占卜问卦的本事,如何能预知未来之事?逃了就是逃了,死罪就死罪,我认。若老相公是来为朝廷来拿我这逃犯,我愿随阁下回去受死,若是为旁的,还是不必浪费口舌了。”
袁善其闻言微微眯起双眼,耐着性子继续劝解道:“程状元的口才还是一等一的好……可难道你不知,那严况就是韩绍真的私生子?难道你不知,只要你肯出面去陛下眼前作证,便能坐实严况私放钦犯的罪名,便能拉着那韩绍真一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少……至少有了此事,便是杜贵妃也不敢再用他,失了靠山,他韩绍真还算个什么东西!”
又是私生子……怎么好像全上京的人都以为严况跟韩绍真是父子?程如一心说这袁善其对韩绍真真是关心备至,怨气也还是这么大……这两人之间到底是结了什么梁子?严况此刻也受了重伤身陷于此,袁善其既然没有直接动手,还是想要走一走“正经的路子”来搞垮韩绍真……
程如一心说就算严况与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以那位活阎王的性格,也必定不想牵连韩绍真半分。
程如一心下思量打算,面上却摆出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道:“啊呀……竟有此事?程某可真是全然不知啊!老相公你怎的自己不去举发?你手下多少能人好狗,哪个不比我听话……你说对吧,唐门主?”
唐惊弦额上青筋显然跳动了几下,却并未言语。袁善其则是终于按耐不住怒道:“狂妄!不要以为如此老夫就拿你没办法!”
“啊对对对……袁中丞办法多的是。但依着程某看,你现在最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