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来的是王爷在意之人的地盘,若是闹事,回头王爷还不给他屁股上多来几脚。
所以他分得清轻重,挠了挠头,摆摆手:“我不是来买布的,排什么队,我是来找这布庄的东家的。”
“原来如此,那您快进去吧。”众人连忙奉承道。
契奴跟众人应承两句,便进了布庄,他虽不是为布匹而来,但甫一进来,视线就被布庄内各种华丽的布料吸引了。
常年服侍王爷,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里的布料绝非凡品,这会儿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外面怎么排那么多人。
契奴还未多想,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声音:“什么?没了?我们来这整整排了三天的队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排到,你跟我说刚才被买的就是最后一匹?你是故意玩我们的吧?那后面不是还有两匹么?是不是嫌我们定安侯府门第低,想把剩下的偷偷留着卖给别人!”
故意不卖给她
布庄里所有人的视线很快被这生气的丫鬟吸引了去。
店里的伙计忙赔笑道:“姑娘,您消消气,咱们布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后面的两匹只是看着和织月锦像而已,其实是咱们家的春光锦。”
说着,他就把两匹布抱了过来。
众人一看,便认出,这果然不是织月锦。
“这位姑娘,您看错了吧,人家这两匹确实不是织月锦。”
伙计也连忙道:“姑娘,咱们家这春光锦和织月锦料子相似,也更好看,您看要不要买春光锦呢?”
若是脾气好的,听了这话知道自己误会,恐怕还要赔个不是,可这丫鬟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排了几天的队,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不光没有顺着台阶下,还不依不饶的。
“呵呵,谁知道他们里面是不是还藏有织月锦,就是想先把这贵的卖出去。”
她刚说完,身边的光线就忽然暗了暗,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是想在这白氏布庄闹事?”
丫鬟脸色难看,刚转身,看清来人的脸,却吓得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认出来,这就是贝王爷身边的侍卫,贝王爷把自家小姐赶出赏菊宴时,她就在旁边,想起自家小姐这几日连门都出不了,她的气焰瞬间就熄了。
“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还不滚!”契奴冷脸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的主子贝王爷。
丫鬟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连忙跑了出去。
伙计满眼感激地看着契奴,但也多了几分谨慎:“多谢这位客官,您是想要什么锦缎?”
契奴插住了胳膊:“我要见沈大小姐,劳请引见。”
伙计闻言,才知这是来找背后的东家的,他连忙道:“这位客官,原来是想见我们东家,但实在是抱歉,我们东家刚刚出去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看您可否留个姓名,待我们东家回来,我们便立刻告知。或是我们其他几位东家也在。”
说话间,施娘子已经走到了跟前:“这位客官,不知你找我家外甥女何事?这边先请……”
听到沈大小姐不在,契奴瞬间就有些失望,他自然对白家人也没什么兴趣,想到自己已经打听到沈大小姐下落,能回去交差了,便摆摆手:“不进去了,若是沈大小姐回来,烦请白夫人告知,我家贝王爷说了,若是沈大小姐遇到麻烦,尽可以去找他。”
听到贝王爷三个字,施娘子呆了呆。
这位爷在东荣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跟楠楠扯上关系,还放下这种话。
其实贝王爷没说过这话,只不过,契奴清楚主子的心意,见沈大小姐已经有了住处,恐怕不会去王府,才这么改口。
反正是王爷看上的女人,若是遇到麻烦,王爷当然不会视而不见,而且还会很乐意她上门求助。
旁人听了这话,也是惊愕不已,有些是惊讶原来这布庄背后还有沈大小姐的手笔,也有人震惊,原来贝王爷真对那传说中貌丑无比的沈大小姐感兴趣,还在沈大小姐离家出走后放出这种话来,不就是要保护沈大小姐么。
已经跑到了门口的丫鬟也忽然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后,才赶紧溜出了门。
一头雾水的施娘子不敢得罪贝王府的人,何况暂时两边也没有冲突,于是连忙笑脸应下,才把人给送走。
看着离开的契奴,施娘子心情复杂。
楠楠,似乎跟她和夫君想得一点都不一样,她身上似乎有很多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如今根本不是他们在保护楠楠,而是楠楠在保护他们。
片刻后,施娘子就将所有复杂的心绪压下。
楠楠若是愿意,自然会告诉他们,若是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去强求,毕竟从前他们也从未尽到长辈的责任,全靠她自己走到了今日……
而且,她看得出这孩子的心性,绝不是会做什么坏事之人。
施娘子很快将这个小插曲忘到脑后,继续忙碌起生意来。
那边逃走的小丫鬟空着手,刚到路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