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刚叹气，“妈，我知道，这么多年为难你了。”

“你可一定得和慧慧好好说说啊。”李建刚妈拍着李建刚的手，“孩子得全需全尾的生下来，咱们今后的日子就踏实了。”

李建刚点头，“我懂。”

李建刚自然也懂一个当妈的为了孩子能奉献到什么地步。

——

程慧慧回了屋往沙发上一坐，心已经死了。

言真走过去，不忍说什么，只能劝着她说：“你得注意身体，不为别的，你总得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程慧慧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还有三个月这个孩子就该降生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在踢她，可能是因为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孩子也跟着有些不安稳。

今后她的孩子会幸福吗？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她会开心么？

程慧慧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要不要把她生下来。

程慧慧娘家爸妈得了信去撑腰

她是个小姑娘，大夫已经和她说了，程慧慧当时很高兴。

李建刚喜欢儿子，程慧慧觉得他重男轻女就没告诉他孩子的性别。

这样看来没告诉李建刚是对的。

程慧慧想了想说：“真真你等下和我出去一趟，我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把这里事情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过来一趟。”

“行，那你洗洗脸，我给你热热饭，咱俩吃了饭一块出去。”言真握住程慧慧的手说：“你现在啥都别想，如果不想回家就在我家住着，等你爸妈来。”

程慧慧含着眼泪点头，“嗯。”

程慧慧去洗漱室洗漱，言真热了热早上剩下的包子，又做了个鸡蛋汤，就算是俩人的中午饭了。

等吃完了饭，言真带着程慧慧出了门。

警务室就有电话，程慧慧不想用，也是怕哨兵和李建刚说什么，就和言真找了个公共电话，打了个长途。

在电话里程慧慧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斩钉截铁的说：“我肯定要离婚，你们不要劝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电话里程慧慧的妈妈，赵玲源沉默了下说：“好，妈妈不劝你，就像你当初想嫁给李建刚时一样，你只要今后不后悔就行。”

“明天我和你爸爸就过去，你等着妈妈。”

听着自己妈妈熟悉的声音，程慧慧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妈妈，妈妈……”

“好了，乖，等妈妈和你爸爸过去，这期间不要和他们吵，不要闹，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囡囡啊，乖，不哭了。”

赵玲源的声音很温柔，程慧慧轻点着头，哽咽的说：“好。”

放下电话的赵玲源却陷入了沉默中。

当初程慧慧说要嫁给李建刚的时候，他们就不同意，倒不是嫌弃李建刚农村的出身，而是李建刚是家里的独子。

上面好几个姐姐，他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唯一的儿子，今后是一定要和婆婆一起生活的。

而她那个婆婆对李建刚这个唯一的，又是最小的孩子，那就和眼珠子一样，尤其是觉得自己儿子可厉害了，什么人都配不上自己儿子的妈，这种配置的家庭，儿媳妇最难当。

但是奈何程慧慧喜欢，她这个当妈的就没说什么，唯一和程慧慧说的就是，别让自己受委屈，大不了就回家来，娘家永远是她的家。

当时李建刚的老领导的爱人和赵玲源是同事，他们都在税务局上班，赵玲源就让李建刚的这个老领导当了他们的证婚人。

若程慧慧想离婚，考虑到李建刚是军人，他们想离婚，若是李建刚不同意，那根本离不了婚。

赵玲源左思右想，下午的时候她拎着东西出去了一趟。

这事必须要万无一失，赵玲源这回去，打算带上李建刚和程慧慧当初的证婚人，李建刚的老领导张伟龙和他的爱人，李秋。

李秋和她是同事，当时感情就不错，张伟龙当了李建刚和程慧慧的证婚人后，赵玲源就有意和他们往来，也是为了防止今后出万一。

所以他们这些年的交往更加密切。

沪市的休养所远离市区，赵玲源倒换了几次公交，才到达目的地。

李秋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礼品的赵玲源很是意外，“哎呦，你这是干什么？给我送礼啊？”

赵玲源笑呵呵的说：“就咱们这个交情，我给你送礼，你还敢不收？”

“你客气了哈。”李秋赶紧让赵玲源进了门。

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赵玲源的脸色不对，问：“你这是怎么了？”

赵玲源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孩子们的事情？真是不让咱们省心。”

于是她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家慧慧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的不容易，头一个孩子被她那个婆婆折腾掉了，当时差点就离了婚。”

李秋点头，“是，当时我和我爱人还劝了好久，我们是他们的证婚人，当然希望他们幸福。”

她看着赵玲源那个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