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也是好心，这才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请齐娘子莫怪，奴婢也是为了吴娘子和大娘子，若是你们二人有什么矛盾，那么老奴，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啊。”徐妈妈说着说着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仿佛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和欺负，“老奴在王府之中管事十余年，功劳是不敢自夸，但苦劳总是少不了的，奴婢护主心切，实在是不该啊。”

“徐妈妈，你快快起来，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是提醒你一句罢了，希望你切莫越了界。”齐薇快步走到徐妈妈的面前，把眼前的这女人直接扶了起来，心里面暗道这婆子实在是厉害的很。若是自己现在责罚了她或说些难听的话，必定会落下一个欺压老奴的名声，也还要落下一个婆媳不合的话柄，那么事情，就真的如她说的一般了。若是顺着她的意思来，那齐薇也未免太受欺负了一些，且这好好的一个海棠院，指不定要多多少妖魔鬼怪。

这左右不是人，齐薇以前哪里应付过这些麻烦的女人，只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还好娘子体恤奴婢。”徐妈妈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还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然的话，奴婢那也是有苦也说不出啊。”

碧萍站在一旁，拼尽了力气才压制住自己那想要冲过去将那徐妈妈打一顿的冲动。

“在我的院子里，别的没有，不管是谁，在我这里，我总会尽力给她一个公平，徐妈妈，到底我有没有给你公平，我想你自己心里面，应该也是清楚得很。”齐薇拉过徐妈妈的手，轻轻拍了拍，眼神却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多长的时间，很快，就转移到了其他下人身上。

徐妈妈跟着陪笑了两声，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我话再说的明白些，以防你们有些人没听懂就一个劲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来问你们的身家，底细，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我的院子里需要留个底，我的心里，得有个数，这是为我负责，亦是为你们负责，还要，我与我家婆母一向交好，我是听不惯有人用这种理由来挑拨我们婆媳二人之间的关系的，若有再犯，罚！”

原本叽叽喳喳的那些下人现在一个个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原本还闹闹腾腾的，现在一个个都像是舌头被割了一般，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碧萍，过来，一个一个问。”碧萍拿来一把椅子，放在院子正中央，还有其他小厮一共搬来一架桌子，齐薇就坐上椅子，端着一杯茶，只看着面前的下人们。

“你家里头有多少人？”首先被盘问的一个小小女使，碧萍站在最前面发问，另有一个小厮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着。

“家里有一个哥哥，无父无母，打小便是这样了。”

齐薇抬了抬眼。

“哥哥是做什么的？”碧萍接着问。

“漕帮做苦力的，吃个力气饭，也还养得活家里妻和子。”

“倒也算是正经营生。”碧萍点了点头，“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