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不过主要的理由是一直找不到更改称呼的时机，所以就一直这么叫着。”吴月苦笑着。

“也罢。既然你叫出邪神的本名，那么根据规则，我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实现你的愿望。”多尔瓦看着吴月。那双清冷的眼神，和以往多尔瓦那种温和的眼神完全不同。就像是索克一样，丝毫没有将任何生物放在眼里的，高傲的养神。“杀掉命。让你的世界重归平静。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记住，我只要最好的。你最好选择出你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这个人所拥有的”吴月想到了未来的场景。那个让自己觉得格外别扭的未来。“感情。我觉得，这是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吴月你还去过未来。”多尔瓦是和吴月一体的，吴月当初去未来，他自然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不打算暴露自己，所以才没有吭声。“那你应该知道，你在未来那里，失去的可不仅仅是感情。”

“是的还有关系。或者说缘分。”吴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还愿意奉献上我和别人至今为止的缘分。从今往后，我将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讨厌任何人，不会理解任何人。与任何人的生活都不会有丝毫的交接。我将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直至我的生命终结。”

“不够。”多尔瓦仍旧说道。“与邪神的契约是要奉献上一切的。现在的你，生命没有价值。那就必须要奉献与生命同等价值的东西。”

“记忆？拿走我的记忆？让我对一个空白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无所有？”吴月疑惑的问道。这在未来倒是没有出现过。未来的自己生活并没有不顺，那记忆应该是完整。

“恰恰相反。我要保留你的记忆。”多尔瓦指着吴月。“你要保留至今所有的记忆。以及唯一所拥有的感情，痛苦。带着亲眼看见亲人逝去的痛苦，一个人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痛苦。除此之外，你的任何感情我都会收走。你不会有爱，不会喜悦。不会笑也不会感觉到温馨。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不会让你感觉到满足。你只留下悔恨和痛苦。就连愤怒，你都不会留下。这份痛苦，就是你献上的第三个祭品。”

喂喂喂，这也太恨了吧。

在一旁看着一切的索克听到这里，也不禁惊奇。

与邪神的交易，能够满足自己几乎一切的愿望。但是相对的，代价也很大。有的是自己的生命。这反倒是最简单的祭品。死掉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最麻烦的，也就是活下去，收取你其他的代价。有的是收取你至亲之人挚爱之人的生命，让你余下来的生命都活在亲人逝去的悲伤中。有的是收取你的记忆，让你过去美好快乐的生活全部消除。不论哪一样，和死了一了百了的这个代价相比，其余的代价都会让你永远受到折磨。

而这个阿难陀，居然要一直收取这个祭品的痛苦？

邪神与凡人签订了契约后，邪神与凡人之间就会有联系。凡人所受到的苦难，所感受到的负面情绪，都会化为邪神的力量。这个阿难陀打算让这个人类活下去，一直吸收他的痛苦来让自己成长，真的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说明这个人类的负面情绪很有价值吗？

嘿嘿

“也就是说，我会失去所有正面的感情。只会感觉到痛苦悲伤和忧郁的负面感情。会失去所有与别人的联系。一个人孤独终老。会保留所有的记忆，永远记着今天这样绝望的场景。是吗？”吴月一句一句的说着。每说一句，都会伸出一根指头。

“没错。吴月，这就是与邪神的交易。你满足了一时的愿望，接下来就会永远的受到折磨。”多尔瓦冷漠的说着。“如果你现在后悔，倒也无所谓。只要不签订契约，什么都不会失去。你可以重新回到你们的世界，等待接下来可能扭转的时机。”

“不，不必了。就算回去等再久，也没有扭转的机会了。”吴月双手捂着脸，像是洗脸一样揉着自己的脸，平静的说着。“命化为了半神体。他的手下渗透进了人类的内部。现在想必已经和人类的军队打起来了。如今发展成这个局面，国家也不会随意放过他，命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在随意抽手。不他想过抽手，但是被我拒绝了。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别的国家牵扯进来。为了争夺与命的合作机会而发展成战争。那个时候，我们国家百年的和平就会毁于一旦。人们又会像是四百年前的战争时期，活在恐惧中。”

吴月放开了自己的手，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多尔瓦。

“格斯大哥说得对。我不能那么自私。”吴月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况且说是折磨。其实也没什么，充其量也就是类似于抑郁症一样的东西。生活也能活下去。没什么不好。”

“喂。吴月。”这个时候，一旁漂浮在空中的索克突然说到。让吴月和多尔瓦看过去。

“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索克笑着。那种异常夸张的嘴角上扬情况，单单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毛骨悚然。“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你的灵魂就可以了。如何？这样你就不用在后半生继续受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