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商明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故意拖腔拉调,摇头叹气,“也不知是谁昨天下飞机给人送伞,今天挂人家男朋友热搜,还连夜赶制了锦旗屁颠屁颠送去医院送,顺道被院长坑了两百万。”
商辰禹看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轻扯了下嘴角:“说吧,小丫头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呀。”
商明珠又踢了狗爪子一脚,歪着头卖起了关子:“南栀姐晚上去看电影了,二哥,你想不想知道她跟谁一起去看的?”
商辰禹面不改色,心里一个咯噔。
周季礼?
这么快和好了?
商明珠眨眨眼,理直气壮趁火打劫:“给我转十万,我就告诉你。”
这点小事,他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但她哥对她向来大方。
果然,不过半秒,就听到某人似笑非笑道:“说。”
“当然是和应莺姐啦~”
商明珠眉开眼笑:“不过呢,电影没看完开场她就离开了,因为是白清欢的首映礼,白清欢还当着记者与粉丝的面跟周季礼打视频,栀栀姐生气了。”
听着这段话,商辰禹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起起落落。
他蓦然觉得吼间犯痒,很想吸一口尼古丁,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倾出一支咬在嘴角:“把话说完。”
“再加十万~”商明珠竹竿敲得叮当响。
“成交!”
“然后呢,周季礼开车去了南家,应该是去哄栀栀姐了。”
咳咳!
商辰禹被呛得剧烈咳嗽一声,吓得那只傻狗腾地站起来,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它的主人。
商明珠舀完最后一勺冰淇淋,连蹦带跳地走了,轻飘飘地说了句:
“哥,二十万记得转我微信。”
姐姐,这个给你
南方多雨,临睡前还月满清晖,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吹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早上起来时,发现天阴沉沉的,一场雨蓄势待发,打开天气预报,果然提示有13~14级强台风,预计两天后在雷州沿海登陆。
靠近沿海,每年都有好几个大台风,南栀早已见怪不怪。
洗漱好下楼,发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桌上摆着油条豆浆,一日比一日简陋,连稀饭也省了。
南漾咬着油条,偷偷给她打手势,用嘴型说:“老妈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她。”
“……”
大早上的就心情不好?
南栀走过去接了杯温水灌下去,这才在南漾身侧坐下,朝对面愁眉苦脸的妇人打招呼,“妈,早啊。”
“早什么早,你爸五点就爬起来去公司了。”南母神色幽怨地看她一眼,盛了碗豆浆砰地搁在南栀面前,叹气道,“银行又在催收,三个楼盘没钱停止施工,老头子急得头发一天比一天白,真是愁死人了。”
南栀缓慢地搅着豆浆:“妈,把这栋别墅卖了吧。”
“卖了?”
南母隔着桌子拿食指戳她脑门:“想什么呢,这房子早抵押给银行了,要不然去年那一个亿的贷款怎么下来的。”
原来最后这块遮羞布也不属于南家了。
南栀端起豆浆轻抿一口,平静道:“那怎么办,宣布破产?
“不可能!你爸要强了一辈子,破产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会要了他命!”
旁边的小屁孩一看情况不对,丢下油条,擦干净手赶紧开溜:“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吃饱了在旁边等着,等会儿让你姐送你去学校。”
“噢。”
南栀不想让弟弟听这些,示意他先去花园玩。
撕了半根油条继续道:“妈,东山再起的企业家很多,比如尚德电力的施总,太平洋集团的严总,父亲年轻时当过山地步兵,他比你想的有毅力。”
“你这孩子什么意思?我们养你这么大,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前几年还让你去国外留学,哪样不花钱。”
南母望住她,一下皱起眉头:
“如今家里遇到困难,你非但帮不上忙,还在这说风凉话。公司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创立的,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张口就让他宣布破产,那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她也不想这样,
可天天逼她就有用?
南栀决定把话都摊开来讲,真诚地看着她:“妈,我只是个医生,去年开始,每月的工资都补贴家用了。你逼我也没用,我不是能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可以让时光倒流,公司起死回生。”
南母大概没料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决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南栀拿起车钥匙起身,走到对面安抚地抱了母亲一下:
“真要破产了也不用怕,我会努力工作赚钱让你们安享晚年,也会承担南漾的学费。”
“算了吧,”南母失笑,“就你那点工资,一个月拿到手还不到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