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江稚鱼阴阳怪气地学着他,然后半蹲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语调,轻柔道:“你知道上一个用手指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被我砍了手指,满身血扔草丛里了。”
恒哥惊慌地眨着小眼:“你、你骗人!”
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手指收了回去。
江稚鱼嗤笑一声:“我才不骗小孩,是你宋姐姐让你来的是不是?”
恒哥错愕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
江稚鱼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宋时微人见人爱的女主光环,然后继续道:“那你宋姐姐有没有告诉你,这里其实,有很多鬼啊?”
恒哥:!!!
她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伺候恒哥的侍女连忙道:“三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江稚鱼挑眉,无所谓地准备离开,刚转身,就感觉有什么力量拉扯着她。
她扬唇一笑,低下头,恒哥正死死抓着她的披风。
“你、你接着说。”
“小公子,这可使不得啊,听这些,不是污了您的耳朵吗?”
“闭嘴,你再说就拖下去杖毙!”
侍女一惊,不敢出声了。
果然是天生的坏种,江稚鱼笑得更欢了:“好,你过来,我慢慢与你说。”
恒哥听话跑过去。
“你爬的这假山,以前啊有许多侍女都在这自杀过,知道为什么吗?”
恒哥摇摇头。
“因为自杀的人是会被地府厌弃的,她们没法投胎,只能在这假山上日复一日的待着,直到某一天,她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别人来当她们的替死鬼,她们不就能投胎了吗?”
“于是,她们就想尽办法,引诱过路的人来爬山,然后,再把她们从山上推下去……”
恒哥恍然大悟:“难怪我技术那么好,昨天还从这山上摔了下来,原来是有人推我!”
“对啊,你再想想,是谁让你来爬山的呢?”
“是宋姐姐!”恒哥兴奋道,然后又反驳:“不可能!宋姐姐不会这样的!”
他警惕地看着江稚鱼,江稚鱼莞尔一笑:“你宋姐姐确实不会这样,但你能确定,现在的宋姐姐,还是原来的宋姐姐吗?”
恰有一阵清风吹过,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穿过假山时的空洞声,都令他们背脊一寒。
以往十分熟悉的景色如今在他们眼里莫名染上了几分恐怖的气息,恒哥越想越害怕,两条小短腿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看他的样子,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踏进院子了。
江稚鱼轻哼了一声,回房间里继续补觉,下午的手术可是个体力活,要养好精神才行。
……
江康安的雅庭院比较偏,一般人不会路过,就算如此,江稚鱼还是让阿福把雅庭院的下人全部清空。
手术需要无菌环境,古代的医疗环境显然撑不起来,阿福守在门口,防止任何人进来打扰。
江稚鱼趁江康安不注意,一个手刀把他劈晕,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过,江稚鱼扛着江康安把他放到了手术床上。
在他的腰部间注射好麻药,江稚鱼拿着手术刀划开他的皮肤,一边电凝止血,一边将他断裂的跟腱重新缝合。
手术对江稚鱼来说不难,但要十分精细,因为江康安的体内还有蛊虫,江稚鱼怕下蛊的人觉察到什么,所以一举一动都十分谨慎。
手术从下午做到了深夜,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戌时,一行人提着灯直奔院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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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谨记着江稚鱼的命令,不管谁来,都不能让他们踏进房门半步。
任凭老太太如何打骂,阿福依然像座大山一样守在门前。
“好好好,里面是我的孙儿,我竟是看不得了?!”
她愤怒得直发颤,嘴唇抽搐着,宋时微连忙上前安抚:“祖母,您消消气,阿福也是听神医的话,咱们就先等等,您也别太着急了。”
平常若是她这么说,老太太再生气,也会听进去那么一耳朵,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老太太心里一阵烦闷。
她推开宋时微扶着她的手,声音声音越来越高,像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一样。
“说要来看的是你,说要等的还是你,神医又如何,这天底下,还没有大夫治病不让人看的道理,如此藏着掖着,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虽然达到了让老太太生气的目的,但是,宋时微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眼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脸色,宋时微心里惊慌起来。
老太太越说越气,到最后,甚至破口大骂了起来,哪里像是高门显贵的祖母,倒像是外面大街上那些与人争吵的泼妇。
许悠然眼眶通红,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关着的房门,心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