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可是此茶不新鲜了?奴婢再去泡一杯来。”
“不必了,”许谨辰想也没想拒绝道。
自己现在尝不出味道,便是再泡来,也还是在一旁放着罢了。
侍女暗咬了咬牙。
若是错过今日这个机会,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而且大公子也不是经常在府,若是过了这段时间,哪里还能碰到大公子在府上,还轮到自己当值的时间呢?
她还没想出应对的法子,门口便传来了江稚鱼的声音——
“大舅舅,我来送解药啦。”
侍女:“!!!”
她瞳孔猛地一震。
不应该啊,这药需与自己腰间的玉佩一同,才会发挥药效,只单是喝茶,便是神医来了,也绝不可能发现的!
心中这般宽慰着自己,但她的动作还是不可抑制地显出了几分慌乱。
引得许谨辰看了她好几眼。
江稚鱼将解药放在桌上,许谨辰吃了一颗,脸色顿时有些扭曲。
“怎么,是苦的?”
他这辈子,头一次吃到这么苦的东西。
“药都是苦的啊。”
江稚鱼一脸理所应当。
【不苦点你们不长记性。】
许谨辰:“……”
作为一天内连中了四次药的人,他确实没法反驳。
江稚鱼轻哼了一声,看看桌上的茶,又看看偷偷摸摸看了她好几眼的侍女,微眯起眼。
【这就是那个爬大舅舅床的侍女吧。】
许谨辰:“???”
【当初许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大舅舅和大舅妈本来感情很好,结果吧,一次回府,被这侍女下了药,还是青天白日的,这侍女又装作一脸被强迫的样子,被众下人们看在眼里,大舅舅是百口莫辩。】
【本来大舅妈便因着怀不了身孕,自觉愧对舅舅,舅舅虽不在意,大舅妈却过不了心中这个坎,一听舅舅宠幸了一个侍女,既伤心又高兴。】
【舅舅只得将这人纳进了府,结果这侍女是个不安分的,觊觎夫人的位置,给大舅妈下了毒,最后虽然事情败露了,大舅妈却也中毒身亡了。】
许谨辰:“!!!”
【这毒得和她的玉佩一起才能看得出来,我看看怎么弄一下,让舅舅发现端倪。】
“你这玉佩是哪里买的,样式还不错,我瞧瞧。”许谨辰语气平静,但话底里,却仿佛隐隐有挟着风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动。
“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见大公子同自己说话,侍女眼中有了几分喜意,抚摸着玉佩,从腰间解下,递给许谨辰。
许谨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玉佩,侍女本来还笑着,但看他拿的离茶杯越来越近,侍女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没事的,江稚鱼来了这么久,若是发现了端倪,肯定早就说出来,自己要冷静。
她正想着,却见许谨辰好似手一松,玉佩直接掉进了茶杯里!
纵欲过度
“扑通——”
玉佩掉进茶杯里的声音宛如一把大锤锤在侍女的头上。
她脸色顿时煞白,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她也顾不得什么犯不犯上了,就要伸手去捞,然而已经迟了——
玉佩里的药与茶水中的药融合在一起,霎时间,茶水便变成了血红色。
江稚鱼探头看了一眼。
【这剂量,下得够多的啊,难怪大舅舅控制不住。】
不用江稚鱼刻意点出来,但凡是长了眼的,都能意识到这水中被下了药,侍女顿时跪倒在地,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了好大一声声响。
“公子、公子饶命,不是奴婢做的,公子明察啊公子……”
她哭叫着求饶,许谨辰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冷漠:“来人!拖出去杖毙了,让其他人也都看看,尸首直接丢去乱葬岗。”
侍女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大公子是许家最好说话的一个,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最温柔的一个,平日里若是有什么错处,他也甚少责罚。
所以她才敢起了歹心,算计到他头上。
怎么如今竟是查也不查,问也不问,一点自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要拉出去杖毙了?!
她还想求饶,许谨辰眼神示意,小厮心领神会,一边拖着她出去,一边将手中的脏抹布团成一团,把她的嘴堵了。
另外听到消息的侍女连忙进来,将茶杯收拾了下去。
【我还正想着怎么说呢,都解决了,大舅舅这办事效率杠杠的。】
许谨辰刚勾起嘴角,便听到江稚鱼继续道:
【要是他的警觉性和他的办事效率一样,就不用我操心了。】
许谨辰:“……”
他眸中闪过一丝羞赧,这下才真真正正放在了心上。
稚鱼说得没错,若自己多上些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