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雷古勒斯准备的礼物是复活节在普瑞姆派尼尔夫人店里买的一瓶香水，他从门口经过时闻到了空气中逸散浮动的酒精与香精味。略显馥郁的气味不知触碰到了他哪根神经，他脑海里闪过你时而狡黠时而固执的眼睛。

因为觉得很适合你，所以他立刻就买了下来，但复活节彩蛋已经送出去了，香水只能再放置两个月，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雷古勒斯揣着小盒子打算回到礼堂，他在礼堂左手边的楼梯碰到了刚下课的你。西里斯不在，你又想玩那种我们不熟的小把戏，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勾勾他的小指挑逗他。

你啊你啊。

雷古勒斯在心里叹气。

每天都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礼堂很快就被恢复了原样，两个人分别坐在两张长桌上，安静地享用着晚餐。偶尔抬起头来，你还能对上雷古勒斯的目光。

因为好奇西里斯在做什么，你很快就放下了餐具，偷偷冲雷古勒斯指了指礼堂大门，他霎时就会意了，起身跟你走了出去。

西里斯只是跟你提过有求必应屋，但没有告诉过你怎么进去。你站在那面墙前，这里戳戳那里碰碰，却一无所获。忽然墙上出现一扇用黑色锻铁加固过的木质拱门，门开了，你来不及收回手，于是重心不稳往前倒去，被西里斯抱了个满怀。

你来得真准时，我才刚布置好。西里斯及时捂住了你的眼睛。

雷古勒斯环顾了八楼走廊，确认无人后，走进了这个房间。木门被阖拢，然后又变成了灰白石墙的样子。

纤长的睫毛扫过西里斯的掌心，酥麻的感觉在血管里乱窜，让他忍不住捂得更紧，你闭上眼睛，他还能感受到你眼珠在滴溜溜转动。

我不能看吗？你没有尝试掰开西里斯的手。

也不是毕竟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他只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感觉到眼睑上的压力消失了，你将右眼睁开一条缝隙，暖白色的光一点点漏进了瞳孔，而后你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其他光源，几百支电光花被固定在天花板上持续发亮，金属燃烧的星火短暂而璀璨地存在着，在黑夜里拉扯出一条绚丽的尾巴，兄弟俩相似的面容在暧昧跃动的光芒里柔和而深情。

就着暗淡的星火光，你看不清楚羊绒地毯上的复杂花纹，依稀只能判断它的颜色。在那片殷红柔软的绒毛上放着一个约六寸大的生日蛋糕，红丝绒酱在松软绵密的奶油上拼成了happy birthday两个单词。

生日快乐。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西里斯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雷古勒斯则内敛一些，但你透过他的眼睛感受到了一份郑重的祝福。

你把两只手分别往他们身前一摊，索要起自己的生日礼物来，但当他们真的快要掏出礼物时，你又把手掌竖起来，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我可以自己选生日礼物吗？你冲他们讨好地笑笑。

你心里那点小九九，雷古勒斯再清楚不过了，他率先拒绝了你：自己的作业自己写。

好吧。心里的设想落空，你撇撇嘴，接过了雷古勒斯递来的礼物盒。

精致的透明玻璃瓶里流动着比血液略微淡薄的酒红色透明液体，你喷洒了一些，幽微的辛味和象征着诱惑的玫瑰香味在周身的空气中流窜。

啊，这个味道你像只仓鼠一样翘起尖尖的鼻头嗅了嗅，好特别啊。

不同于只闻起来只是单纯让人心情变得愉悦的味道。从尖锐厚重的辛香逐渐过度到花果的甜蜜里，香水挥发的过程似乎契合了雷古勒斯见到你之后的心路历程。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你双手捧着盒子贴在胸腔偏左的位置，眯眼笑着踮脚送上了自己花瓣般柔软的双唇。

轻吻之后，西里斯拿着一个钥匙扣在你眼前晃了晃，上面只有一把纯银钥匙，你有些疑惑地拨弄了它一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

这是什么钥匙？

他把钥匙塞进了你手里，然后露出了一副有些苦恼的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最后西里斯轻啧一声，决定长话短说。

去年我的舅舅阿尔法德偷偷给了我一大笔钱当做成年礼，于是我拿着那笔钱买了幢房子，这就是钥匙。

西里斯总觉得，自己作为三个人里最年长的那个，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

34

雷古勒斯经常有种游离的感觉，曾经他以为是性格不同导致的，直到刚才他才明白他缺少了什么。

是赤诚。

扪心自问，换做是他的话，他是不太可能会做到这种地步的，因为现在谈未来还太早了。

所以毫无保留会理所应当地得到更多的偏爱吧。

完全，输了啊。

35

西里斯又拿出了一把同样的钥匙抛给了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挑了挑秀气的眉，很好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