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个顶着出云少主子头衔的继承人而已!
是我给予她这样的误解,而这样的误解在她的心里已是根深蒂固……
原来,她的忘却和她的不愿意相认的背后是这样的故事,这样的故事的撰写人却恰恰是不明所以的我。
原来,我是这样的自以为是呵。
“对不起。”要怎么表达才能表达我的悔恨?我亲手造成这样的恶果,吞食起来是这样的滋味,就算再苦涩也不能说些什么。现在除了尽我所能的对她好,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笑的是,我竟然还奢求着遥儿会原谅我,会接受我,甚至会爱上我。
痴心妄想啊!
难堪又心痛,尴尬的沉默被遥儿打破,她状似不经意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说你是我爹爹的朋友?”
我咬紧了牙,如今我有何脸面再向她表明我就是她爹爹?“是。”闭上眼,可笑当初的错造成了如今连身份都无法申明,我真的是愚蠢到了极点了。
遥儿一定不知道她注视着我的眼神有多渴望,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犹豫了很久,才淡淡的以着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的声调道:“我爹爹在谷里?”
“他在。”他就在你面前啊,要怎么样我才能让你的双眼里再有我的存在,要如何才能弥补我一切无知愚昧的举措?
她愣了愣,水眸里闪过了浅浅的喜悦,偏开头去,托着腮望着那飞檐外的世界。
是喜悦啊……那么是不是说,我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心剧烈跳起来,一如以往每次被点燃起小小的希望时一样。我知道很有可能会再度失望,但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如果我迈了这一步,遥儿会回头的话……
“你想去见你爹爹么?”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切。
“他不会见我的。”遥儿的声音是令我的心抽痛的苦笑。怔怔的,她的语调飘忽又虚幻:“好自由啊……”
我高高扬起了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天空中的飞鸟,遥儿难道想出谷?难道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是想离我而去?蓦然,眼前有点黑暗,是不是,我连尝试的机会都失去了?无论是以前的遥儿还是现在的遥儿,都不愿意多呆在我身边一刻钟?我连替自己挽回的可能性都没有?
“你想出谷么?”艰难的,我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如果这一次遥儿还想出去,那我绝不会再放手,哪怕她恨我,我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
“出去了,怕就是回不来了。”遥儿带着嘲弄的笑着回答出让我想不到的答案。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有点怒又有点痛,她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远远的逃离我,不再回来?
“爹爹不会让我再回来的。”遥儿悦耳动听的清脆声音道出让我心碎成了无数片的答案。
我低下头,深深的低下了头,挫败得无法再言语。
有什么会比我更失败的例子出现么?我所珍爱得不容任何人伤害到的遥儿竟然是如此的想着我,我在她的心目中恐怕比一只蚂蚁还要低劣。而造成这一切可悲的始作俑者却是我自己。
打着爱遥儿的旗帜去伤害她,以着怕她被伤害的理由让她的心和身体都如此重创,秉着怕她憎恨我的借口去让她真的恨起了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啼笑皆非的事?
我还能说什么呢?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呢?
事到如今,遥儿眼里再也没有我的存在,想必,我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压抑住心头的抽痛,掀起眼,看到的是那张消瘦面容上晶莹的泪,胸口的部位又是狠狠的一揪,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啊!3年的前的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同意遥儿出去,伤了自己,更伤害了她!
“对不起……”竟然,竟然找不出任何更多的话来表达我的悔恨。苦涩的,每一个字吐出唇都是那么的苦涩入心。
她似乎习惯了,抬手擦泪的姿势熟练又无所谓。蓦然,转过头,琥珀的眼儿睁得大大的的瞧着我,冒出一句:“你长的是什么样子?”
一愣,“你看不见我?”这是什么问题?遥儿不是忘却了我,而是看不见我?帮她医疗的时候,她的眼睛的确无神却清明,事物的移动皆能印入她的眼,怎么会看不见?
“看不清。”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精致的脸上竟然是抹嘲弄的笑,“可能真摔坏脑子了,我看不清任何东西,也辩不出颜色。”
倏然起身,大步跨过去,“把手给我。”心脏忽然猛然一阵狂跳,遥儿难道是因为看不清所以才辨识不出我,而不是遗忘了我……有没有可能,如果她的眼睛真是有问题,如果能把她的眼睛医好,她会想起我,她会给我弥补的机会?
她哈哈笑了起来,“我爹爹都诊不出来,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薄薄的唇边难掩不屑和厌恶,“你的体温好象有点问题,最好去让我爹爹帮你看看吧。”
垂下眼,我的体温一切正常,为什么遥儿会觉得冷?况且刚才我的走近,她的瞳仁是追随的,说明视力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