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绝望的摇着季轩的胳膊，泪眼朦胧，她真的不想让他死，内心的焦灼着，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她伸出冰冷麻木的手擦着季轩脸上的血，可是却越擦越多。

“你醒醒啊！”苏柔用力的摇他，见他没有反应，苏柔无助的把季轩揽到怀里，希望能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咳咳……你再摇我就真的死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苏柔怀里发出，随即怀里的身体因为咳嗽，剧烈的震动起来。

苏柔不相信的看着怀里的季轩，他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想伸出手揉揉苏柔的长发，却无力抬起，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好在到底是活下来了。

“你……你没死？”苏柔还是不相信，刚刚明明已经没有了气息，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季轩看着苏柔吃惊的样子，他轻轻点了点头，左腿发出钻心的痛，他无力的躺在苏柔的怀里，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早已经湿透了，风一吹，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季轩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可是苏柔怎么会感觉不到，她把手放在季轩的右腿一抹，脸瞬间就黑了。

“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占我便宜了！”季轩知道苏柔发现他只穿了一条西装裤，便转移话题，不想让她担心。

苏柔的脸更黑了，她此时根本就不再怕他了，两次经过生死考验，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苏柔狠狠瞪了季轩一眼，然后想也不想把自己的羽绒服来开，把季轩搂了进去。

季轩身上的凉气让苏柔忍不住浑身颤抖，她吸了吸鼻子，却更加用力的拥紧季轩，季轩挣扎一下想离开，可是苏柔却不放。

“你又何必……咳咳……我要是死了。”季轩声音沉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也就自由了！”季轩知道如果两个人回去，仇依旧是有的，有些东西不说不代表它不存在。

“你个混蛋，你死了……你死了……”苏柔看着在他怀里越来越虚弱的季轩，说不下去了，她突然在季轩身上摸索起来，“季轩，手机呢？手机呢？”

季轩眼神一沉，“别摸了，我根本没带……”

“……”苏柔只觉得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这条路本就来的人稀少，再加上滚到山沟里，怎么会有人看见，苏柔看着一旁燃烧渐灭的车子，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来，难道他们真的要死在这吗？

怀里的季轩呼吸越来越浅，苏柔急忙拥紧他，脑袋思索着希望能找到些话题，“季轩，你我之前到底什么关系？”

季轩眼神有些涣散，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事儿，心里也觉得一阵温暖，那段时间是他这半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那时，我天天睡沙发……你总是欺负我……咳咳……”

“你……我……住一起？”

“是啊！那时你还经常不给我饭吃……”

“……”苏柔没想到她和季轩居然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可是，如果真的是住在一起，那她怎么还是处 女？“那我怎么还……”

“我打不过你啊……”季轩说的轻巧，他嘴角拉起一个笑容，这时的他仿佛陷入了以前的回忆，如一个小孩子一般，开心的笑着。

苏柔却又红了眼眶，如果她们真是那种关系，那得什么仇恨才能让他和她变成了这样，她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想。

“所以现在换你欺负我了？”苏柔轻轻的说道，尽量语气轻缓欢快些。

“嗯……”季轩嗯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眼前一片白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屋子里，天天和苏柔吵吵闹闹，那时的他还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儿，可惜，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别睡，季轩，聂宽会找来吧……”体温渐渐下降，苏柔的意识也渐渐涣散，她此时靠着树，抱着季轩，可是身上仍旧冷的瑟瑟发抖。

季轩沉默一下，“今天没有人敢来找我……”今天是季轩父母的祭日，没有人敢来惹他，否则一定会成为炮灰。

苏柔觉得几条黑线划了下来，她轻叹一口气，看着突然飘飘扬扬下来的雪花，也淡定了，她也清楚回去了他们的关系还会是原先那般，如果注定他们必须无止境的纠缠伤害下去，那这样或许也是个好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苏柔看着怀里的季轩，心渐渐平静……

……

“季轩……”苏柔猛然坐起，只觉得浑身都疼，她茫然的看着一片白的前方，有一瞬间的闪神，然后她突然回头，直到看见坐在一旁的聂宽时才意识到他们得救了。

“季……季轩呢？”苏柔转了转头，除了聂宽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聂宽见她醒了，舒了口气，但一听苏柔提季轩，脸色又沉了下来。

苏柔能明显的感觉聂宽脸色的变化，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她急忙踉跄的下床拉着聂宽的衣袖，“聂大哥，季轩呢？”

聂宽看着苏柔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在隔壁，但……”聂宽还没说完，苏柔就冲了出去，聂宽想拉可是已经晚了，他懊恼的一跺脚，急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