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不就是暗指沈氏送来的婢女没有规矩?主子不在,两个婢女竟还落了锁睡的还这般沉。
待会指不定要如何责罚。
“嬷嬷们不用顾忌,将这院门或拆或砸都可,不会寻嬷嬷们赔偿。”
宋锦悦发了话,几个婆子哪有不应的。
各个挽起袖子使出了一身蛮力,口中喊着“一二”齐齐发力,用肥硕的身子朝那大门撞了过去。
不过撞了三回,明筑轩那黑漆的木门发出剧烈的咚咚咚,几个婆子往后退了退,互相搭着手,一起抬脚朝那黑漆木门踹了一脚。
哐当!
剧烈的震响传来,宋锦悦脚下所站之地都颤了颤,一阵灰尘弥漫开来,黑漆木门断成了好几截,歪歪扭扭散落在地上。
春婵同云杏两个丫头听见一阵剧烈的响动,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匆匆取了放在榻前的外衣披在身上就朝门口跑来。
发髻随意散落在身后,灰尘漫天,两个人只模模糊糊看见门口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还有脚边那残缺不全的黑漆木门。
一时大怒,呵斥道:“大胆,不知道这是二小姐的院子吗!”
几个婆子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侧过身子,给二小姐让出了一条路。
宋锦悦冷着脸迈进了明筑轩,春婵同云杏两个一时慌了神,哪里料到二小姐能回来。
急忙跪到地上,颤着声回道:“小姐,婢子、婢子错了……不知小姐今日能回来。”
宋锦悦冷笑一声没有说话,领着众人越过两个婢女从长廊回了正屋。
没说让二人继续跪着,亦没放话让二人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砸门
月光透过青石屋檐散落下斑驳的月光在那高挂在廊下的灯笼上。
微弱的烛光映照在长廊那镂空的墙壁之上,路过的阴影映衬在那长廊下的灰墙之上,夹着寒凉的夜风。
倒是叫人生起了一层薄薄的寒意来。
入了正屋,秋韵取了那搁在黑漆黄花梨木圆桌上的火折子,将屋内的油灯逐一点亮。
宋锦悦身子疲乏地靠在软榻上,示意秦绾同那几个嬷嬷落座。
待屋内彻底亮堂如白昼,秋韵这才至小姐跟前伺候。
宋锦悦轻声吩咐道:“取五两银子来,每一位嬷嬷都赏一两银子。”
几位婆子相互对视一眼,忙起身行了一礼,一个个笑着推拒道:“二小姐,这些都是老奴们应当的,不必这么……”
宋锦悦正了正身子,垂着眼帘摆了摆手,“这些是我赏给嬷嬷们的,嬷嬷们且安心收下,也好叫我安心。”
一句话,叫几位嬷嬷一时笑着连连称赞了几句“二小姐宽厚仁善”,这才又行了一礼各自从秋韵手中接过了一两碎银。
嬷嬷们平日一月的月钱也不过才五百文,这一两是她们几个人两个月的月钱,如今得了这意外之财。
心下难免窃喜,揣在怀里的碎银仿佛冬日里头用来暖手的手炉,这股子暖意直直暖入心坎。
又道了谢,这才告辞退了出去。
宋锦悦只觉得眼皮重重地往下拉着,一双素手掩在唇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可她还不忘嘱咐秋韵道:“秋韵,先带秦小姐下去歇着罢。”
秋韵原本想伺候小姐歇下后再带着秦小姐回去,既然小姐发了话,她便只好回道:“婢子这就带秦小姐下去歇着。”
秦绾也知宋锦悦今日确实累着了,故而行了一礼,跟着秋韵从正屋退了出去。
宋锦悦眼皮沉沉茸拉下来,侧头靠着身后的软靠,意识渐渐迷离。
狭长的余光里瞥见了了门口那一抹来势汹汹的寒意,叫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
“二小姐今日可是好大的威风!”沈氏一入门,冷嗤了一声,话音里阴阳怪气。
宋锦悦缓缓起身,慢悠悠理了理裙摆,垂下手时,恭敬朝沈氏见了一礼,“母亲大晚上的怎地过来了?”
沈氏“哼”了一声,搭着赵嬷嬷的手自顾坐到了主位上。
宋锦悦缓缓转过身子,垂下眼帘坐到了沈氏下手的位置。
“啪”!
沈氏一手端过桌上的青花瓷茶盏就朝地上砸了过去。
宋锦悦微微挑眉,看着那溅了一地的青花碎瓷片,她屋中的茶盏可都是宫里的巧匠做的,在京城市面上并不曾流通。
姨母曾说,她既然生在这金玉软枕的国公府里,自然用度也要同旁人不一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