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绿衣服,头发漂亮地卷着梳起来,脸上打扮得象要去跳舞。
“啊哟!真是快速变化的艺术,”帕格说。
“但愿这样。我到这里的时候活象白雪公主里的女巫。”
“罗达,我刚刚接到金海军中将的电话。他在部里。我和梅德琳一起坐车进城去。你先请弗莱德吃晚饭。也许我还来得及回来喝点咖啡什么的。不管怎么样,等我知道了是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你。”
出租汽车的喇叭在外面响了。柯比也要告辞,维克多-亨利听都不要听他的。他喜欢这个科学家。他请他回家,一来是要个人作伴,再者是想叫他讲讲铀的事。帕格-亨利不会去猜想这个人和罗达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就象他不会怀疑他的妻子会吃人肉一样。他说服柯比留下,自己和女儿走了。等到外面的大门一关上,罗达就兴高采烈地说:“好啦!巴穆,多久不见啦?有一个世纪了。”
柯比把身子朝前坐了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帕格不知道他把你置于多尴尬的境地。我要走了。”
罗达坐正身子,架起腿,抱着胳膊,挺着脖子,说:“你要把几块很好的双份羊肉排浪费了。你没闻到香味吗?晚饭马上就好。”
“罗达,我真的相信你一点不感到别扭。”
“噢,巴穆,我让事情自然发展。真的,我很高兴看见你。你怎么到华盛顿来的?”
“为了一项防务工作。关于这件事,我什么也不能对你说,只能告诉你,进行得很不顺利。”
“你意思说你住在这里?”
“我在华德曼公园有一套房间。”
“那么,你的工厂怎么样了?”
“我有头等的经理和工头。每过半个来月就飞回丹佛去看看。我刚回来。”他讥刺地满不在乎地笑起来,又说:“说来叫人心烦,没有我工作反倒进行得挺顺利。”
“你的那所房子怎么样了?”
“很好。我没卖,现在也不想卖了。”
“噢?可是现在,你来到了这里。真怪。”
“我不会说‘真怪’这样的话。”
罗达放低声音,用柔软而亲昵的口气说:“是不是我的信那么吓人?”
“这是我妻子去世以后所受到的最重打击。”
罗达对他这种粗鲁的口气只是眨眨眼睛叹了口气。“我很遗憾。”她坐在那里,十个指头在膝盖上一下子交叉起来,一下子又分开。然后她抬起头,说:“我在想,怎么说才好,免得我看起来象个轻浮的女人,可是管它呢。那天白宫宴会,我坐在总统旁边,他待我很好,他喜欢我。他说了些帕格的好话,谈到了他的前途。一个离婚的男人在军队里是会碰到许多阻碍的,特别是眼看他就要升到将官级的时候。这一点我很清楚。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是的,所以我就这样做了。后来我一直晚上睡不好觉,巴穆,我真是个很坏的捣蛋鬼。可是我对他没有变心,我也不准备道歉。”
“晚饭准备好了,亨利太太。”一个穿白围裙的灰发黑人妇女出现在门口,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噢,亲爱的,好吧。几点钟了,芭芭拉?”
“已经八点半了,亨利太太。”
“真倒霉。我从来不想把你留到这么晚。当然,巴穆,你要留下吃饭。饭就放在桌子上,好吗,芭芭拉?你回去吧。”
罗达-亨利和巴穆-柯比两个人吃完厚厚的肉排、沙拉和一瓶酒以后,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消除了。她讲着新房子遇到的可笑的麻烦事,引得他哈哈大笑。她也笑着,尽管,她说,这些倒霉的事当时叫她大发脾气。
“再喝一杯圣朱连安酒,吃点干酪,怎么样,巴穆?”
“罗达,假使他回家来看见我们又开了一瓶酒,他的眉头就会这样皱起来了。”
“噢,嘘。”她开始收拾盘子。“他跟我常常开两瓶酒,有时候三瓶。”她捧着一叠盘子,顿了一会儿。“我没法告诉你我多么高兴。这不可能事先安排。我心头压着的一副重担去掉了。”罗达把咖啡和第二瓶酒拿到后面的廊子上。雨已经住了。透过黑——的树影望去,七月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几颗星星闪着微光。
“啊!这有多好,是吗?”她说。“我想就是为了这个门廊我才要这个地方的。它使我想起我们在柏林的房子。”
“这很象柏林夏天的傍晚,”柯比说“流连的微光,雨后树木的清新气息——”她说:“你还记得?”
“我有一个很好的记忆力。有点儿太好了。”
“我的记忆力是很随便的,巴穆。它想记得好的,忘掉坏的。”
“这是妇女的记忆力。”柯比博士突然把酒一口喝干“我要问你点儿事,罗达。听上去很可能有些无礼。可是以后也许我们不会再这样谈了。酒我是喝多了一点,无疑太多了。你的信是个很重的打击。我一直在反复地想这件事。你对我说,在遇到我之前,你还从来不曾有过别人。我相信你。现在还相信。可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怎么会的呢?”他有意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