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烧着水,丁杰敏只希望这水永远烧不开。
他心里知道回国后一定有可能再碰见景项树,但他并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回魂的作者。一切的发展令他毫无防备,到底要如何是好?思绪杂乱,丁杰敏一个恍神不小心倒水时烫到了手。「嘶!」的一声,正要查看手的伤势,便已被一双大手握住。
景项树仅于几呎,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拉着他的手就往旁边的洗手台冲冷水。
心脏彷彿漏拍了一下,几秒后丁杰敏才反应过来。连忙抽出了手。尷尬的笑了声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便转身,想继续完成泡茶的动作。
「让我来吧,你要泡茶是吧?我也会。」景项树微笑着说道。一挤身,便把丁杰敏挤开,自顾自的放入茶包。
他错愕的盯着景项树说:「先生,这是我的地盘还是你的地盘?怎么反客为主了?还有,你进来员工室干嘛?」
景项树似乎不在乎他兇巴巴的语气,慢条斯理的说:「我是来看你的,不是和前台那店员抬杠的。况且,我有点受不了他的信息素。」
说完,景项树看向自己,始终带笑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一丝端倪。
丁杰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调缓呼吸。眼神不禁冷冷的盯着他。
礼貌的,丁杰敏拿过他递上的茶杯说:「谢谢,请把另一杯茶拿给小耀,在柜檯等候。我去拿文件。」
景项树双手拿着茶杯说道:「没关係。我送茶去马上回来,在你的办公室等我就好。签书会这件事,我觉得私下商谈比较妥当。」
虽说的无比正经,头头是道,景项树的眼神却令他觉得别有心机。忍不住再瞪了他一眼,便听他的话,走进办公室等候。
坐定于自己的办公桌,丁杰敏闷闷的想着;「怎么突然就被他迁着鼻子走了?!」
不禁抓了抓头发,皱起的眉头不见舒展。手指不停得翻着文件,心烦意乱。
景项树进来时,便是瞧见丁杰敏这付烦躁的模样。咧嘴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丁杰敏将文件推至景项树面前,冷冷地说:「合约在这,先过目一下。需要多加要求或修改的地方请和我说,改好之后我重新列印签字后就能完毕了。」
始终躲着景项树的眼神,他一股脑地说完,等待景项树翻看文件。
「我很想你。」静静的,景项树说出了这么一句。
丁杰敏文风不动,口气依然冰冷,「请您严肃点。我们正在商讨签书会的事项。」
「那讨论完了,你就会和我说话了吗?」景项树盯着他看,令他浑身不自在。
眼神漠然,丁杰敏望向景项树说:「不会。」
耳朵却莫名发烫,丁杰敏暗自希望景项树不会察觉。
只见他将目光移至文件,随便翻了翻后便说:「那我在合同里加上你必须陪我聊天,你说好不好?」
「不好!」丁杰敏错愕的马上回绝。
似乎以猜到他会这么说,景项树继续问:「那我加上你必须陪我吃饭?」
冷漠的看着景项树,丁杰敏不言一语。
景项树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是很诚心的想和你聊聊。合约我们现在就签吧。」
「你不看合约里的内容吗?」丁杰敏狐疑的问道。
「不需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笑容依在,景项树的神情真诚无比。
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丁杰敏楞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那你就签吧」
「所以,你没有收到我写的信?」
一句简单不过的问题,丁杰敏却完全不想回答。
他沉默的看着景项树签完文件。
递回了合约,景项树再问了一次:「丁伯伯和丁伯母没有转交我给你的信吗?」神情依旧温柔。
「当然有。」丁杰敏没好气的回。
「但你没有看,是不是?」景项树缓缓的开口。
叹了口气,丁杰敏眼神终于对上他。
「是,我全丢了。」丁杰敏说得理直气壮。
就算在他出国前,他们也早已不是朋友了。景项树写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如今,他只想专註于经营书店,卖他喜爱的书,陪伴爱他的父母。
「好。」这字说的轻盈如羽毛。失望在景项树脸庞一闪而逝。
丁杰敏突然觉得心虚。
清了下喉咙,丁杰敏硬是压下了那股莫名的罪恶感。站起伸出手说:「谢谢,合作愉快。签书会见。」
景项树握了握他的手,手掌力道适中,温暖无比。朝了他笑了笑。
一直到离开了书店,景项树未曾再说过任何话。
丁杰敏望向那已消失很久了的身影,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走了最好。但心中那股惆悵却不断烦扰着他。他刚才对景项树太刻薄了吗?或许,他真的太没礼貌了。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