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丁杰敏咂了咂嘴巴,从睡梦中醒来。喝醉酒的下场,就是睡眠容易中断。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指示为凌晨四点四十七分。再次放下手机,他起身到厨房拿水喝,缓缓这嘴里如砂纸般的舌头。狂灌一杯水下肚后,他再倒了一杯,这次,他坐在餐桌旁,慢慢的喝。
一抹微笑轻轻的展开:「好久没有喝那么多酒了」
热闹的气氛,不断的笑声,烧烤的香味,啤酒流动于酒杯之间的澎湃,都是丁杰敏不以为会再有的体验。上次围绕在这欢乐的气氛下,是他还在美国的时候。
三年半前,当他从社区大学转进香檳大学时,每天都过着集中于读书,写报告,和做实验的生活。和别人的来往,仅限于做实验的伙伴,和同学偶尔坐在一起会打个招呼罢了。日復一日,生活虽孤独,但也平静,令他有充足时间看书。也倒不是内向,只是比起与人交流,他寧愿读本好书,一直如此。这种日子,在那一天,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那早醒来,丁杰敏感到不适。心跳偏快,浑身火热,意识也涣散不太能集中。他以为是得了重感冒。虽想在家休息,但基于那天有个大考,他还是戴上口罩,硬着头皮起床准备上学。
在教室里,异样目光屡屡投来。丁杰敏不在乎。现在的他,只想赶快考完试回家休息。有位同学朝他走来,问他吃了抑制药没,味道很浓。丁杰敏一头雾水,身为beta,基本的分化教育是有学过的。而beta的特点,就是完全没有信息素辨别,或生產的能力。因此,beta也是最不会被兽性给牵着鼻子走的存在。丁杰敏是beta,很多儿时教过的alpha和oga特徵细节已全部忘光了,以致于昏头昏脑的他根本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来不及回答这位同学的问题,助教便已分发了考卷,考试开始。丁杰敏正为愈发头晕目眩的症状而苦恼时,一声警报响起。
相较于龙捲风,或火灾的大规模警报,这警报是小型,独立发自于教室里的。所有学生一听到,便报上自己的分化位,开始组团离开教室,而其中有些同学甚至已经在第一时间跑出教室外。丁杰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眼看情况似乎紧急,他也跟着效仿。无奈,想站起来的他却因脚软而又重重坐下,一股湿滑从他后庭穴口中流出。震惊又羞愧,他只好趴在桌上,抱着自己的头,藏于双臂中。那天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他也记不清楚。只知道有意识时已在医院,强忍着呕吐的衝动,和发抖不止的身体。
「你发育的比别人晚点,所以在十六岁时做的检验无法判定性别。我现在再做了一次检验,请你过目一下。」医生说完,递了一张纸给丁杰敏。
坐在病床上的丁杰敏盯着上面数据,和最终的报告,oforoga。
医生再次说道:「刚才在学校时你进入了第一次发情期。所以到达医院时,我们必须给你一剂强行抑制针。这是应付紧急的作法,所以副作用相对于大,晕眩,噁心,无力,发抖,口乾舌燥等等都有可能。我们会把你留在这里再观察四个小时。等四小时过后你的副作用消除了,信息素也稳定到一个程度后,就可以回家了。从此以后,你必须抑制你的信息素,让发情期来时不会失去控制。等等护士会给你资料,看看你比较适合使用哪种方式来抑制你的信息素。你们大学有个扶持团,是由像你这样极晚分化,分化不全,分化混淆一类的学生组成的。这里是他们的资料,我建议你去参加。除了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许多资讯外,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也能求助于他们,互相扶持。」医生井井有条的说完后,便离开一脸神色凝重的丁杰敏。
如果能早点知道这消息的话,丁杰敏一定会是雀跃的。他还记得在高中时,从他人口中听说过景项树只会选择oga来做伴侣。然而,现在的他,就算成了oga,又有什么用?
那天,他在医院病床上哭了,哭了好久。倒也不是因为突然变成oga了才哭,而是因为如果他能早点分化,成为能匹配的上景项树的人,受他的保护,那或许,接下来那一连串事件也都不会发生。
还没决定到底想不想加入扶持团,团员便自己找上门。丁杰敏隔天返校时,就遇见了昨天考试时前来关心他的同学。他友善的和丁杰敏打了声招呼:「你好啊!那天你一定吓到了。这种事情毕竟不常发生。我看你又是外来生,所以对于我们这些紧急措施不太了解。」
原来,这位叫艾登的同学,是个分化不全的半b半o。温暖的笑容,和相似的处境,令丁杰敏卸下了心防,向艾登说明了昨天他才发现他变成了oga。
「我带你来我们的扶持社团看看好不好?就把它当成普通社团交个朋友。通常聚会时讲的话题就是和分化有关的。我们团里有满多资讯的都可以问,大家也都是过来人,所以可以在一起讨论,分享心情什么的。」
就这样,丁杰敏交到了来美国留学后的第一批,也是唯一的朋友们。託了他们的福,丁杰敏对alpha的易感期和oga的发情期有了更多的认知,学会了如何收放自己的信息素,也在团员的牵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