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项树一早起床时,便发现了不对劲。他的身体发热,心浮气躁,双目猩红,马上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将进入易感期了。连忙回想最后一次换抑制贴药,才突然记得他的贴药早在一个月前便该换新的了然而,因为其他许多事情分心了,就一直这么拖延着。其实这通常也不是什么大事,抑制贴药照理是一个月换一次,但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也是保守的估计。他从前有次抑制贴药贴了一个半月才换新,也是抑制了他的信息素。但,或许他那时根本没有易感期来临也说不定。不论如何,他都不能以现下这状态去见丁杰敏景项树想到了姊姊,马上发了短讯:
「姊姊,你能帮我吗?」
果然,景永仪立刻回讯:
「怎么了?」
「忘了抑制贴,能帮我拿紧急处方笺或带我去医院打针吗?易感期来了,难受。」
过了一会,姊姊才再回讯:
「好,我帮你想办法。」
景项树放了心,便耐心等待姊姊的解救,一面试着以工作来消磨等待的时间。在易感期结束之前,他能做的,只有隔离。
「希望能及时消除易感期后赶上去小敏店里看他。一分鐘也好,我只想看看他」景项树独自想着,下身却不由得硬挺了起来。
他站起,走向书房一面墙上,头抵着墙,叹了口气。景项树非常厌恶这个时候的自己,像个野兽似的,几乎以原始的兽性行动。
「我恨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让小敏看到我这样的一面。连想一下他都能让我兴奋,像个禽兽一般!」说着,一拳击向书房的墙壁,再一拳,又一拳,墙壁开始出现血渍,还未见景项树歇停。两指关节出血的景项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沿墙坐下后,一手边便开始深入裤里,搓玩套弄他的分身,寻求解脱。
丁杰敏熬夜了一晚看完景项树写的的所有信件。
起初,景项树的信件为道歉开始。道歉他高中那两年来的态度和行为。文笔极为羞涩,彷彿提笔之际若有错词,便会激怒丁杰敏似的,一字一句写的工工整整,结构谨密。渐渐的,他写出心得,信里不仅夹杂了歉意,还包括了近日的生活动态,和想念着丁杰敏的心情。再来,他诉说着开始写作的心境。作品≈ot;合魂≈ot;中的魂体,便是以丁杰敏为形撰写的。他叙述着如何希望以信件和书本追逐着丁杰敏,只期盼丁杰敏有一天能瞧上他写的书一眼,体会出自他作品内想透露出的真心,因丁杰敏,便是他的灵感,是他写作的动力。丁杰敏随着信件,时而感动落泪,时而爆出欢笑。因信中所有情感而内心產生波动,形成共鸣。
最后的几封信件是来自于他们重逢后所写的。种种机遇透过他的笔尖,竟随着丁杰敏在不同时刻做出的决定,全被景项树科幻化,模拟成平行世界中所有可能延伸出的不同发展。
「这是在描述他对于我每次可能的拒绝后,会採取不同的追求策略吗?」丁杰敏失笑的自问。
胸有成竹似的,每项他们经过的事件,不论丁杰敏决定为何,唯一不变的,是景项树永恆的追求,和两人在各个平行世界中,最终都回归于彼此,共同迈向美好未来的结局。这结局看似俗套,但丁杰敏对于这景项树编织的故事-他两人的故事,醉心不已。
「好想儘快见到他」是丁杰敏在入睡前所想的事。或许,他应该和爸妈谈一谈。或许,他註定要当个不孝子,为了爱情,便将亲情摆在第二位。爸妈会怎么说?是不是会对他失望?
丁杰敏盯着装了香菇鸡汤的容器,在员工室冰箱前发呆。迫不及待的想在景项树今天来看他时告诉他,他从未丢弃那些信件。而他终于读了这些信,想亲口和景项树诉说他被他的执着所震撼。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
「喂?永仪姊吗?」来电显示为景永仪。
「是我,你好吗?」
「很好啊,你呢?」
「我」
「永仪姊,怎么了?」
「爱一个人,会做到什么地步?」景永仪无头无尾的问了丁杰敏这么一句。
「嗯将他摆在第一位。陪伴着他,酸甜苦辣,有人陪同一起分享,一起担当,那就是爱的表现了吧。」丁杰敏想了想之后回答,心想这会不会是景永仪有了感情方面的困扰,而来寻求他的意见。
「你把树摆在第一位吗?」景永仪的问题,似乎问到了最近丁杰敏最为苦恼和矛盾的问题。他挣扎着,很想将他父母摆在第一位,但,或许是在昨夜看过那些信件后,内心的激动令他想不顾一切的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是。」终于直视他的渴望,丁杰敏给出了肯定的答覆。
「会后悔吗?」景永仪的问题实在古怪,丁杰敏不确定如何回答。
「既然将他摆在第一位,那当然不会后悔。」丁杰敏回。
「好。其实树病了,但他不想让你担心,没和你说。」
「啊!我正好燉了汤,原本他要来店里来拿的。那我送过去给他。谢谢你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