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境破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曾经还认为是相同灵魂的人,如今却清楚认知到两人所有一切都是不同的。
即便再相似不会再认错了。
曾被他认为是相同的外貌,但实际站在墓前一比较,却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不同。
季璟原本就没多少张照片,死前更是将残馀都烧尽了,一张都没留下,最后还是在諶纪远手机里勉强翻出一张两人的自拍。
经过技术处理后就当作遗照。
原来季璟的发色比陆韜的更浅。
原来季璟笑起来有酒窝,而陆韜没有。
那些细微的不同处,都将两人划分得清楚,怎么之前他却一直认为长得一样呢?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看见季璟了才会模糊化这些细节。
毕竟,他逃避了五年。
韩厉清理着墓园,擦拭墓上的灰尘。因为墓园一直有专人打理,整理起来不太费劲。
韩厉很想问问季璟,标记的当下与之后是怎么想的。
也很想问,若他喜欢上其他人,季璟又是怎么想的?
可惜早已得不到答案。
斯人已逝,他跨不过的是自己心里那道坎
韩厉收拾东西,回到车上,他抚着唇面,仿佛那天留下的馀韵仍在。
就算清醒了,对韩厉而言,陆韜的味道还是迷人的。
原来陆韜成为alpha后发情的味道是这样的。
醇醲的奶味带着着淡淡的酒香,令人着迷。
因为少了alpha独有的攻击性,就只剩下令人沉醉的气味。
那天,陆韜迎来真正意义上的alpha易感期,因为陆韜带着清醒的意识,韩厉也还在混乱中,都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只记得在夕阳馀暉下的陆韜好美,白皙的肌肤泛着健康的红晕,琥珀色的眼眸洒上一粒粒碎鑽,宛若星辰,浑身全是醉人的奶酒味。
在陆韜主动仰头吻他时,韩厉情不自禁一下又一下地捧着陆韜吻,先是额头,眼角的痣与小巧挺立的鼻,最后才是红润微翘的嘴唇。
青涩的孩子刚开始还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得趣了,反客为主地攀在他身上,双手粗鲁地捏着韩厉的脸颊,又亲又啃,将他的嘴唇咬得红肿,在面上留下一枚枚宣示主权的齿印。
肯定是受到费洛蒙的影响,否则他们又怎么会在那样的气氛下做出这样的行为呢?
幸好,后来陆韜狠狠咬了他的后颈,他才即时踩了煞车。
那枚齿印太深了,到现在都还泛着刺刺的疼,诉说着那段曖昧旖旎的现实。
陆韜那时易感期来得突然,幸好调理得宜,没再失控,意识也一直保持清醒,就是坐不住,每一次红灯都要藉机找韩厉索吻,安抚体内的受费洛蒙影响的躁动。
甜蜜的剎那便被无尽的罪恶感腐蚀殆尽。
只有他迈向幸福是可以的吗?
韩厉踩住了最后的底线,将陆韜送进主卧,他能看见陆韜眼底的失望,却还是无情地将门掩上,隔着门耐心地教导孩子独自度过易感期。
一週间,陆韜被送往医院进行更精密的检查,确认数值一切正常,也没有出现反覆发情与自残等应激反应,疗程彻底结束。
陆韜病癒,不再需要他,韩厉与陆家的协议算是完成了,陆勛与他约在办公室,履行最后协定,韩厉如约前往,陆勛已在集团大楼门口等候多时,一手滑着手机,另一手夹着燃了半根的菸。
见韩厉来了,陆勛头也没抬,扔了菸踩熄,「走吧。」领他上楼。
大楼里很冷清,到处都是医疗相关的事物,就连墙上掛着装饰品也多数是抑制剂研发设计理念与oga的项圈设计图。
让人不禁联想到陆韜的病。
陆家是军阀世家,代代生出优秀强悍的alpha,在军界定位非凡,不知为何到了陆父那代转而从政,致力维护oga的权益,成了现在oga福利的最大推手。
陆勛则全心投入oga医疗相关產业,甚至着手完善alpha抑制剂,致力普及alpha使用抑制剂,以避免oga遭受无端标记的憾事。
陆勛领着他进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维持着一惯风格,看起来冷清严肃,却因为墙上掛了一幅幼儿抱牛布偶的照片而透出一丝温馨的气息。
办公桌上还摆了年幼的陆勛与母亲的照片。
陆勛的眼睛与照片的女人如初一彻。
女人的长相却跟陆韜几乎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
那样是不礼貌的,可韩厉没法阻止自己来回确认,陆勛也注意到他的举动,却没阻止,反而摩挲着相框,问他,「很像吧?这是我跟陆韜的妈妈。」
陆韜曾说,他是陆家收养的孩子,可陆勛却说他们是同一个生母?
韩厉嚥了嚥口水,不安在心中逐渐扩大。
「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同为alpha就只有你可以被陆韜接受,而其他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