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是不想离了东平镇,”二郎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少爷,咱们明儿可要走?”捧墨问了一句。
谢笙和二郎一怔,都没想起这个问题,但很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当然是按原计划行事。”
捧墨见两人对东平镇这么在意,还以为两人要再待上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两人竟说是要走,忙点了头,下去打点了。
谢笙和二郎见捧墨出去,沉默片刻,突然都高兴起来。
“果然还是咱们最默契了,”二郎有些压不住自己兴奋的声音。
“明儿咱们按原计划出城,就说是想游览一下,在周边多转一转。”
谢笙点了点头,也道:“今日那对母子,若是不出意外,应当是城外的人。想来应当能有些收获。”
城中百姓一个个的都那副模样,独那对母子还有几分鲜活气,这让谢笙两个都有了几分期待。
谢笙想了想,又特意提醒二郎:“千万记得给姑姑姑父写信,我也去信一封,给我爹娘他们。等明儿出了城再叫人送。”
“这儿离京城不远,若是快马加鞭,明儿夜里也该收到消息了。”
“哪儿用得着这么早就写信,”二郎只觉这不是什么小事,便希望能自己解决。
“这是在东平,可不是京城,”谢笙敲了敲桌子,提醒二郎道,“咱们是什么身份,东平县令又是什么身份,也值得咱们拿美玉去碰石头?”
二更
鲤童是当天早晨才回来的, 别说是谢笙, 就连二郎也没想到, 他居然去了那么久。
二郎瞧见他从外头进来, 惊讶的问:“你昨儿一夜没回?”
鲤童点了点头道:“那对母子今早城门刚开,便出了城。”
鲤童这认真的模样,让谢笙和二郎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两人最后还是选择夸了鲤童几句,不过末了, 谢笙还是提点道。
“鲤童你做事情认真,这样很好, 可是有些事情, 原不该你亲自做到最后的。”
鲤童疑惑的看了过来。
谢笙道:“我昨儿之所以向二郎借了你,其实是因为当时在那样的情形下, 你的身手最好, 最不容易被那对母子发现。这个你是知道的?”
鲤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见他表示理解, 谢笙才继续道:“你的能力高,自然要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何况你的本来任务是保护二郎。”
鲤童一直静静地听着,很是认真。
谢笙见此,难免就多说了几句。
“我并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只是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情, 你不必自己在外头盯着,家里那么多人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帮你盯人的吗?”
“若是有人趁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 来找二郎的麻烦,或是趁着你疲惫的这段时间来寻二郎的晦气,你却因为休息不足或者不在身边而导致了二郎受伤,这便是得不偿失了。”
谢笙之所以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昨日谢笙两个见鲤童久久未回,也曾派了人出去,只是他们没想到鲤童仍旧选择了自己守到最后。
若鲤童是自己单打独斗,他这样的谨慎是一件大好事,可他不是。
他是二郎的护卫,自然就该有所取舍,他所应该要坚持的,是以二郎的安全为重。
二郎看着谢笙提点鲤童,却什么都没说。且不说谢笙本就是好意想要提点,便是恶意训斥,对二郎来说,也不算什么。
不过谢笙难得提点,二郎难免在鲤童身上多留了几分心。
“走,”二郎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按原计划出城了。”
“我已经叫捧墨去厨下看了,”谢笙笑道,“你可还有没有想要带的东西?说不定过了这一段,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别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二郎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同谢笙并排出了门。
鲤童跟在后头,一双眼睛却总忍不住往谢笙的身上飘去。
谢笙察觉到鲤童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却并没说话。
捧墨很快赶了过来,几人像是昨儿一样的姿态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现,他们如同所有在东平镇的行商一样,只是在这里暂时歇息了一夜。
进东平镇的时候,一行人被仔细盘问了一遍,等到离开时,那些守城的守卫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等到马车出了城门,二郎才道:“出城容易进城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地知县恪尽职守呢。”
真是讽刺。
谢笙没说话,直接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头准备好的两名护卫,看了捧墨一眼。
捧墨会意,将手里的书信分别递到了两人手上。
“若你们回程,就按原计划来寻我们,要是我们不在约定的地方,就直接去邻县的住处。”
“是,”那两人应了一声,便策马疾驰回京